宫墙深深,不知为何宫里似比外面凉上几分。

孟隆玉刚进皇后宫中定省,正巧徐贵妃在,三句两句间免不了嘲讽她这个太子妃的没用,肚子像是御花园中的花,迟迟不开。皇后自然落得没面子,敷衍应上两句便赶她出来了。

她憋了一肚火回宫,路上却碰见坐着驾辇往皇后宫走裴邕。

裴邕见到孟隆玉,示意将他放下。

孟隆玉低眉顺眼的给裴邕请安:“殿下。”

这态度裴邕倒是稀奇,她何时不是大大方方,这怎么......他恍然,瞥眼不远的万春宫,感叹道:“本宫道宫里怎么突然变了风向,原来出现个龙卷风,本宫得赶紧跑。”

“殿下这般急着到万春宫,莫不是得了娘娘召唤,商量纳侧妃的事宜?既是如此,殿下自然跑得勤快。”

孟隆玉快言快语,眼里半点容不得沙子,遇到裴邕的事情更是没了分寸。

裴邕突然收敛笑意,往驾辇后一靠,居高临下道:“太子妃,莫忘这是皇宫,你已不是庆王妃了。本宫与皇后娘娘有何事,你便不用管了,快快回宫罢。”

“对了,你妹妹孟长君几日前从冀阳塔逃出,父皇下令追捕。你若是和她再联系,告诉她乖乖回冀阳塔,不然在外只有乞讨的份。”

“臣妾怎能和那种罪人有联系。”孟隆玉忙道。

裴邕意味深长看着她,支着身子,勾起孟隆玉的下巴。

“是啊,本宫差点忘了,当初可是你设计将她流放,不然孟令德那老骨头,早听我的了。”

他明明是笑着,孟隆玉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他不再看孟隆玉,驾辇一起,内监抬着驾辇一步步的往深红的宫门走去。

他原来什么都知道!她惊得退后两步。

孟隆玉眼看着裴邕高高在上的走远,他今后坐的是龙辇,一切好像从他当上太子时就变了。

孩子,孩子永远是孟隆玉心中的痛。

太子这一去,长信宫为再添一位主子,到时有了孩子,她将不再有荣宠,未来皇后的位置,就永远不可能是她的了。

身边的侍女青苑叹道:“娘娘,奴才看这次纳妃是逃不掉了,要不要奴才再找找华御医?”

孟隆玉眼神冰寒,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低声:“不必,前些日子敬妃不是说她有法子吗,去怡阳宫。”

霍玉等人总算在魏马寨安身立命,话说魏马寨隐藏在齐华山内腹中,准确说齐华山四面是山,而魏马寨便在齐华山盆地当中。且齐华山山势奇险,是易守难攻之地。在齐华山四周设有出山口,装有简易机关。东侧秘密开设两道出山口,平日有专人把守。

齐华山山脉不绝,即使官兵围剿也无从下手。前些日子冀阳军三千人到齐华山一带寻生辰纲,但由于地势凶险,且野兽繁多,久久找寻无果,只能吃个闷声亏无功而返。

魏马寨内草屋林立,兄弟们自发建起,房子不远后围了马场,马厩有近五十匹好马派专人喂养。

魏马寨兄弟有三百余人,这些年魏老三虽打劫富绅不少财物,可总会坐吃山空。尤其是魏马寨名头打响后,镖队宁愿绕远路也不远从齐华山过,未抢过什么好东西。景文帝生辰纲不敢入市随意变卖,换不上银子。

如今兄弟们自制弓箭,靠着齐华山吃饭,过着吃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魏马寨就是这么个情况,妹子,我上上下下三百余人,你确定能当得起这个寨主吗?我魏老三不是吹,跟着我,至少有口饭吃,你当寨主,不会让我们全饿死吧?”

魏老三可以将寨主之位让出,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孟长君小丫头片子要负责三百人的吃穿,还需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魏马寨毕竟是魏老三多年经营的心血,没有私心是万般不可能的。

孟长君轻易坐到寨主位置上,魏马寨弟兄只会喊不服,收服还需收人心。魏老三义薄云天,兄弟们只会认死理,认为孟长君是小人计谋,诈赢魏老三,难怪魏老三趾高气昂质问她。

她还需以静制动,有耐心和他们周旋一番。

顺水思虑,他们几人刚好来到灶房前,好几个兄弟如火如荼在灶房生饭。而灶房有神龛,当中敬的是灶神爷。

魏老三感慨叹道:“现世有口饭吃不容易,每年农历十二要祭拜灶神。望能随着香息带到诸法界,保魏马寨诸事顺利,年年有余。”

孟长君顺手拿起供香,心有一计,笑道:“魏大哥,谁坐寨主大家心有不满,不如交给上天决定如何?”

魏老三和孟长君商量好后,正好是用早膳时。章远、徐寅、庄毅三人在外练兵,众人嚷嚷着进寨子吃饭。这一进去吓一大跳,魏马寨兄弟整整齐齐坐在桌子前,三百人成条形整整排列有五十多列,霍家军入座后,且看魏老三和孟长君站在高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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