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不善地瞪向孜南,孜南小脑袋一闪,默默从一旁书架上抽出了个纸镇塞到我手里。
嗯~ o(* ̄▽ ̄*)o这纸镇……貌似是我刚学画时孟慕临在街边小贩那儿买来地地摊货,必定不甚值钱。
那就不用心痛啦,我抓着纸镇就往卓萦然的方向扔去,在脱手的那刻偏了几分朝外,“哐啷”一声脆响,她手捧着的茶杯应声破碎,茶水甚至溅上了她的官靴。
唉,果然我还是心太软,不敢往人脸招呼,白瞎了三哥教我弹弓的时间。
“好你个顾与初,竟敢拿东西伤我,我看你是画图画得走火入魔了!”
卓萦然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一脚踹开蹲在她脚旁替她擦拭水渍的静姝,又想展开拳脚朝我招呼。
我架住她的侧踢,往旁边轻甩便卸去了她全部力道,反手一个擒拿就把她压在了桌子上。
“大人!”静褚惊呼,作势要跑过来拉我,“顾大人,你这样伤我家大人,就不怕营缮司僚众在朝堂上参你一本?”
我松开按压卓萦然的双手,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直接把她推给了静褚,冷哼道,“若是怕你家大人受欺负,就好好看着她,莫叫她再出来惹事生非。”
“惹祸?我看今日挑事之人是你吧顾与初。”卓萦然气极,甩开静褚搀扶着她的手又想来教训我,“少府监里不知死活的人还真不少。”
只见她右手作打耳光状高高扬起,却停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修长的指甲在眼前分外刺眼。顺着她的藕臂往下看,一只青筋凸起的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
“就凭你那点架势想要在我脸上留道子?我劝你还是消停些吧。”我没有松开她的手的意思,尽管我似乎把她的细皮嫩肉掐出了一道红印子,“识相的就带着随从离开将作坊,待长乐盘点完成我自会把册子送去营缮司,彼此相安无事。”
卓萦然挣扎了几下,发现掰不开我紧握的手指,眼角闪过一丝惶恐,又很快被敛了下去。
虽说我学的不过些三脚猫功夫,但要应付一个被惯坏的世家千金甩脾气还是绰绰有余的。
“来人啊,来人啊。”卓萦然显然明白了这一点,她不再与我正视,退而把反转的希望寄托在门外的守卫上,抛弃仪态大喊道,“你们都是些死人啊,看到有人作恶也不懂得上前阻止么?”
“都别动。”我怒目斜挑,脸带戾气环视了一周,很好,没有人闻声走近,“听清楚我方才说什么了吗?你是想自己离开,还是本少监送你一程。”
此时内堂之中人少得可怜,卓萦然带来的随从皆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的,恨不能做个雕塑,就连试图溜出门口求救的静姝也被孜南拦了下来,场面一时紧绷似弦。
说来也是,长安两大女流氓一旦较上劲了,常人轻易劝不下来,自然也就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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