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喜欢看前面的可以直接跳到后面男女主的对手戏! 皇上马上就心情大好。看了会儿折子,就来了兴致,急冲冲地摆架毓琇宫,还顺手拉上了在一旁侍墨的公思禹。 毓琇宫内。 婉昭仪正闲来无事,由莺环和芍药侍奉着临摹书法,李双双在一旁将珍宝局新打造的银钗步摇一件件地搁进妆奁中。 几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忽见春秀就冲了进来。 “怎么这么没得规矩?”莺环见春秀一副冒失样,皱眉道。 婉昭仪倒是不介意:“怎么了?” “禀小主,皇上摆架毓琇宫,正向这边来了。”春秀出去办趟差事,回来路上正远远看着皇上一行人朝这边走来,便赶紧回来通报。 婉昭仪一听,柔媚地笑了:“倒是个好消息。”命人收了字画,正想像往常一样招呼着春秀和双双出去,让莺环和芍药留下侍候时,皇上就进了正殿。 这脚步也忒快了些。 李双双还在内殿捧着妆奁呢,忽听一声“皇上驾到”,赶忙放下妆奁,也来不及走出去,就在内殿跪下行了礼。 皇上进了毓琇宫,笑呵呵地对着婉昭仪,扶她起来后,眼光却四下打量着。 婉昭仪也注意到了,柔声道:“皇上找什么呢?” “没什么。都起来吧。” 李双双这才起身,心里对这个真龙天子好奇不已,这古代的皇上到底长个什么样啊…… 便忍不住隔着段距离偷偷摸摸地找着那个黄色的身影。锁定后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皇上那张国字脸。倒是白白净净的,就是那份慈眉善目,有点像唐僧。正想着,眼光从皇上脸上挪下来,却马上落到了站在皇上正后方的公思禹身上。 公思禹此时站在那里是难得的低眉顺目。这副样子,倒是比他平时讨人喜欢多了。 再怎么顺眼也是装出来的!李双双心里还是有气,便也不再去看他。 “双双,春秀。你们都退下吧。”婉昭仪和皇上你侬我侬了两句,恰到好处地吩咐道。 李双双这才从幔子后面走出来。还未低头走到两位主子身边。 却听皇上说:“这就是前些日子落水的那个丫头?” 这不提还好,一提婉昭仪倒有些尴尬,却还是轻声细语:“是。” “抬起头,让朕瞧瞧。” 接着李双双便见到了皇上那张上了些岁数的脸满是好奇地看着自己。 她长得有那么奇怪么? “嗯。”皇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下去在门口候着吧。“ 李双双心想,这程序不对啊。她平时只要皇上一来就回屋歇着了,怎么今天还要在外面候着呢?可见婉昭仪对此并没有异议,也便顺从地和春秀退了出去,老老实实地在门口待着。 皇上看自始至终公思禹也岿然不动地没看李双双一眼,李双双也没搭理公思禹的心思,心想这俩人还吵架了不成? 毓琇宫正殿外有一环长廊,将整个毓琇宫的宫殿都绕了个遍。平日里看着有几分苏州园林的精巧之感,现在却成了李双双和春秀的短暂避寒之地——那廊檐将俩人身子遮地严严实实,虽然冷风也不时灌进来,但总比在露天里生扛着强多了。 “你说,皇上让我们在这站着干嘛呀?得站到什么时候呀?”一想着主子们还要用膳,这不知道得多长时间了,李双双就觉得心累。 “谁知道呢,说不定等会主子还用得着我们呢。“春秀小心翼翼地和李双双念叨着。看着皇上带来的四个宫女太监不远不近地站在院中央,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他们听到。 传膳时,李双双看着那些被络绎不绝端进殿内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想了想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咽了咽口水。 正哀叹着,正殿门关上之后却又被人打开。俩人听见动静连忙摆脱刚才那副懒散懊恼样,背挺得笔直。 “皇上让你进去侍候。”公思禹出来之后,硬邦邦地对春秀说。 春秀一愣,不明所以:“是。”急忙忙地进入殿中。 李双双见公思禹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春秀刚刚站在的地方,好不纳闷。皇上今天抽的哪门子风? 心里虽然好奇,却不想和公思禹有任何交流。公思禹也好像不认识李双双一般,如一栋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此时月华初上,毓琇宫早早得就掌了灯。照的灯下人带有几分迷离的凄楚。 俩人的视线都落在院中的一方石砖上,恭恭敬敬又冷冰冰地比肩站在门外,好像赌气似得。 打破这份沉静的自然是心里最纳闷的那个。 “哎。你怎么出来了?”李双双首先憋不住了。 “皇上叫我出来的。”公思禹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为啥?”你一个贴身太监不在皇上身边老实待着,皇上让你出来干嘛。 公思禹没答话。刚才皇上那副挤眉弄眼又估计支开的样子倒是真像个红娘。 “想来是想让我和你说说话吧。”公思禹如实说道。 李双双吓了一跳:“皇上有什么要吩咐的?” 公思禹斜眼瞅了瞅李双双那副不识趣的脸:“没有。” 李双双嘟囔了两句,思索一番,忽然又是一吓。难不成……是那方面的意思? “皇上知道公掌印点我名字了么?”暗戳戳地看着公思禹那张在烛光下闪烁的脸问道。刀刻般地高鼻薄唇,也真是应了他凉薄的性子。 “知道。” “你也知道?”李双双又追问道。 “嗯。”注意到李双双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公思禹反而有点不自在。 “那说个什么话呀。”公掌印看上的人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公公可以觊觎的?李双双忽然莫名有点自豪,故意吓他:“你也不怕公掌印找你麻烦。” “……” “你虽然是皇上身边的人,可要是公掌印知道你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以他的脾气,肯定饶不了你。”李双双暗自揣测着这个举宫恐惧的掌印太监的性子,忧心忡忡地好心提醒道“说不定还会把你扭送进东厂……关进诏狱……” 公思禹听她这番没头没脑又有些自以为是的话,不但没有生气,还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人,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 他最初只觉得这丫头率真开朗,可爱地紧,这份古灵精怪没有小心思的劲他倒是不讨厌。可是后来刻意留意她一二,总觉得她的行事作风和偶尔的几个眼神绝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神采飞扬的少女,反而更像是一个浸淫后宫数年的毒妇,老是背地里暗自谋划些什么。他向来眼光毒辣又阅人无数,这一点绝对不会看错。 真不知道捅捅她会不会捅出一肚子的坏水来。 璞玉还需要打磨呢,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撕开这层皮。 “诏狱归北镇抚司管辖,并非东厂所属。”好久没人能这么赤诚地和他聊天了,公思禹也不想打断她。 李双双本来是想在公思禹冷静的脸上看到些畏惧的,毕竟东厂恶名如雷贯耳,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想和它打交道,却没想到他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下不禁有些遗憾。“现在谁不知道锦衣卫唯东厂马首是瞻呀。”李双双虽然不出深宫,但是八卦听的多了,也还是知道些时局的。见公思禹难得没堵住她的话,又开始拿出和春秀说话的劲絮叨起来。没注意到那几个方才在院中的宫女太监离他们更远了。 “泰公公,你说皇上为什么要你和我培养感情呀?”难不成皇上是要拿“小三泰”当靶子,和公思禹对着干?没听说这主仆俩面和心不和呀。而且皇上为什么对这个“小三泰”那么放心有自信,不怕他向只手遮天的公思禹倒戈?“皇上是不是早知道你认识我?” 公思禹本来想说“不知道”,脱口却成“你怎么对你自己这么有自信?”怎么偏偏认为皇上是要自己来勾引她的。 “啊?难道皇上不是这意思?”忽然觉得自己心思被公思禹看穿了,有点不好意思,又说道:“你这么抨击公掌印的眼光就不好了。公掌印都看得上我,你还看不上了?看把你给能的。” 李双双小脸微侧向公思禹,脸上带些小骄傲。 “你连公掌印的面都没见过就这么维护他。”公思禹缓缓道,“嗯。忠心可见。公掌印定会十分欣慰。” 李双双脸色一红,眉毛一蹙,刚想反驳。又看见公思禹眼里那几分笑意,急忙转过了头不去看他。 他眼睛本来就好看,这么一笑,颇有些夺人魂魄的意味。 “哪了……怕是德妃主子那样的,才更能讨公掌印欢心,我一个——”若说之前是地位低下的公思禹明着讨好德妃,可是如今公思禹宫里宫外都权势滔天,说德妃故意向他献好也不为过。 一听这话,公思禹就不知为何觉得很是别扭:“从哪里学的这些胡话?!” 李双双忽听公思禹低声怒问,再看他时,他眼里的那点笑意全换上了如刀的凶光。 “啊……哎呀大家也是瞎传的……”李双双感觉身边的气压都变低了,不自觉辩驳道,转念一想又怪嗔:“你着什么急?又没嚼你舌根子。”忽然见到公思禹这一身不凡的装扮,不自觉警惕起来:“你除了在乾清宫当差,还在何处当差么?” 公思禹又在李双双眼里看出了那种与她年纪毫不相称的东西,只是此时又蒙上了几分恐惧。觉得自己刚才是凶了些才把她吓到,语气也跟着放柔了:“司礼监。” “任何职?” “……”公思禹顿了一顿“掌案。” “真的?” “不假。”公思禹说谎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心虚,反正他也从未真心待过人,早就习惯了。 李双双见公思禹那张面不改色甚至有些笃定的脸,舒了一口气。 “何事?” “没事。还以为你骗我呢。” 公思禹侧眼看去,见李双双那张小脸在寒风中却有着白里透粉的娇嫩,鲜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好像夏天的樱桃,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掐一把,看看到底能不能掐出水来。 又抬眼看了看院子里那几个自觉地离得越来越远的宫女太监,心里一紧,终究是把手摁在了袖子里。 正值多事之秋,少一事为好。 不过这种求不得的滋味倒真是不好受。 他公思禹向来是求仁得仁,势在必得。哪能受这委屈? 李双双嘴不闲着地和公思禹说着一些琐事,公思禹偶尔“嗯”两声表示他还在听着,却也没见他多说什么。 几点晶莹不经意间落了下来,飘飘摇摇,迎风招展,在灯下显得格外惹眼。 “下雪了。”公思禹轻轻地说道,截住了李双双的话头。 李双双方才一直看着公思禹口若悬河,听他这么一说才向廊外望去。 窸窸窣窣的雪花倾泻而下,仿佛将天地连成一片。 “太好了。瑞雪兆丰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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