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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温知意是看出来了，李导同周森然和顾行川以前就认识，而且特别熟。　　　　席间，三个人从A市交通讨论到国/家政/策，从《心悸》讨论到了前一阵获得奥斯卡的影片，最后又回到了身体状况。　　　　温知意也答不上话，干脆默默的做着背景板。　　　　“小温今年几岁了？”　　　　温知意正盯着转到远处的水煮鱼眼睛里幽幽的冒着蓝光，心里盘算着等它一转过来就一举拿下。　　　　突然被李导提问到，一愣，随后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坐姿端正的回答：“二十四了。”　　　　“跟行川同岁啊。”李导眼睛一亮道。　　　　顾行川正捧着水杯喝白开水闻言，挑眉，状似不经意间提醒道；“我记得我好像二十五了.......怎么还莫名其妙的小了一岁......”　　　　“哦，对，真的最近是又活糊涂了。”李导像是突然顿悟了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继续亲切的和温知意对话，“听森然讲你不是科班出身啊？”　　　　温知意点头，“对，我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学物理的。”　　　　“那你这个小姑娘真的了不起啊！小女孩儿学物理，聪明！”李导眯着眼睛笑，眉眼间莫名添了几分慈祥，和之前在剧组里那个严肃的老头儿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温知意自幼就招长辈喜欢，早就参得了哄老人开心的真谛，如今把那一套拿出来准没错。　　　　温知意想着，捧着水杯凑到嘴边的同时，弯唇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还得继续向您学习呢。”　　　　“对了，有没有对象呢？”李导问。　　　　温知意的手一抖——　　　　“如果没有的话，你觉得我顾行川怎么样啊？”李导如此粗犷一老爷们如今却干起了保媒拉纤的活儿。　　　　周森然默默掩面，表示有点儿辣眼睛。　　　　温知意刚喝进嘴里的橙汁还没来得及完全咽下去，听到李导的话直接呛进了鼻子。　　　　什么鬼？　　　　李导继续笑呵呵，自顾自的念叨：“我这个侄子啊，是我看着长大的，长得帅，会办事，还会讲相声，他们顾家这兄弟三个里啊就属他最可爱了，最难得的是专情啊，五年来无绯闻啊，一直勤勤恳恳的好好拍戏，多难得啊！小丫头儿，这样的人不多了......这怎么了这是？快给小温倒杯水。”　　　　温知意被话题突然的转变呛得一直咳嗽不停，眼圈都红了。　　　　她接过身边递过来的纸巾，一边擦眼睛，一边软了嗓音道谢。　　　　然而，意识到一直拍着自己后背的大手和递纸巾的那只是属于谁的之后，温知意楞了一下。　　不太敢抬头看。　　　　顾行川为了方便和李导说话，本就微微往温知意的方向侧过来了几分，如今一手拍着温知意的后背一手往她手里递纸巾，两个人的距离特别近，近到温知意几乎能感觉到顾行川落在她头顶上那温热的，浅淡的的呼吸。　　　　温知意本就涨红了的脸慢慢的升起一层热度......　　多少年没和陌生异性距离这么近了……　　温知意自己知道，她这是害羞了。　　　　顾行川看着面前垂着头装鸵鸟的温知意忍不住勾了勾嘴唇，又帮她从纸抽里拎了一张面巾纸出来：“不就是要把我介绍给你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啊？”　　　　温知意垂着头，听到顾行川打趣的声音。　　　　赶紧摇头加摆手，“顾老师，你别误会，我可高攀不起！”　　　　顾行川眨眨眼，似真似假的回答：“不见得哦！”　　　　“啊？”　　　　顾行川没说话，而是拿了自己的水杯，碰了碰被温知意随手放在桌面上的她的那只，“单身万岁！”　　　　温知意:“ ？？？”　　表示没跟上顾行川的脑回路。　　　　————　　　　酒足饭饱后，坐在主位上的李导揉了揉肚子，看了一眼时间，又提出要去唱歌。　　　　长辈提出来了，三个年轻人哪有拒绝的道理。　　　　索性这家酒店够高级，楼上就有KTV，一行四人转移阵地。　　　　李导拉着温知意走前面，周森然和顾行川落下来一段距离。　　　　周森然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一老一少，不知道李导问了什么，温知意正细心的讲解，嘴角挂着笑；又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但是却盯着前方默不作声的男人，他清了清嗓子：“我这个师妹啊，人美声甜心善，多好的女孩子啊，真不知道李叔怎么想的，居然要把知知介绍给你。”　　　　顾行川收回目光，睨了周森然一眼：“我怎么了？我又高又帅会赚钱，器大活好还不粘人，你凭什么质疑我？”　　　　周森然不置可否：“哪敢质疑你啊，我就是心疼我妹妹。”　　　　“你妹妹？你算哪门子的哥哥啊？”　　　　“啧啧啧两面三刀比不过你，影帝真的了不起。”周森然嘲讽道。　　　　顾行川点头认怂：“行，哥，我错了。”　　周森然耸肩。　　　　顾行川看了已经上了电梯，正帮他们按着门的女孩一眼，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周森然，你记住，你以后千万别落我手里。”　　说完，大步昂扬的上了电梯。　　　　周森然想到四个小时之前的由另一个人讲出来的同一句话，又一次挑眉。　　　　————　　　　李导也算是纵横歌坛多年，一个人捧着话筒当起了麦霸，深情款款的唱着《涛声依旧》。　　把三个小辈当观众，偶尔还来个热情互动。　　　　途中，周森然接了电话，出去处理事情去了，一时间伴着李导沧桑的歌喉，温知意和顾行川又一次尴尬的对视。　　　　顾行川帮温知意抓了把无花果放在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扎啤酒，侧过头，靠近了些，贴近温知意的耳边道“来一瓶？”　　　　温知意摇头指了指嗓子，“不来了，保护嗓子，明天还得进棚录音呢。”　　　　“......”　　　　空气尴尬两秒。　　　　顾行川又问:“拔腿毛是什么游戏？”　　　　“……之前那次真的对不起。”　　　　温知意如果知道她能有和顾行川坐在一起吃饭的这天，说啥都不会上手……　　　　“没事儿，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下次带我一个。”　　　　温知意偏头笑，屋子里五颜六色的闪光灯落在她身上的，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顾行川静静地看着站在房间中央唱得深情款款却没有几句在调上的李导，一时无话。　　　　温知意感觉有点尴尬。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想找个话题尬聊，这时，一个熟悉的音乐响起，温知意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见房间里的音响安爆发出一阵嘶吼：“听，马蹄踏疾声，乱，夜色写深沉......”　　　　“.......”　　　　“.......”　　　　温知意看了看正站在房间中央卖力演唱但是仍然时不时的接不上来气儿的李导，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偏头看顾行川的目光中有了几分不敢相信：“顾顾顾老师啊......李导他......也混二次元圈？”　　　　说完后，温知意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什么是二次元吗？”　　　　温知意说出这句话时有一种次元壁被李导一脚踹倒了的感觉。　　　　顾行川显然也没想到年迈的李导整这么一手，愣了一下后，笑了出来，“这老头儿哎，越活越年轻！”　　　　顾行川说完，就向温知意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去展示指尖上的茧，“二次元，我当然知道了，我这十几年的网游不是白玩的！”　　　　温知意笑起来，胳膊搭在面前的桌子上，脸上染了几分慵懒和惬意：“我还以为你只玩英雄联盟这种电子竞技类的呢！”　　　　“竞技类的也玩啊！你呢？也玩游戏吧。”顾行川转过头来看温知意，眼睛莫名深邃了几分。　　　　温知意楞了一下，随后点头，“玩过的，后来A了。现在的话，就是联盟吃鸡这类比较多，我什么火我玩什么。”　　　　顾行川垂眸，房间里的闪光灯闪了几下后，亮度低到极点，温知意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怎么A了？”他问，声音突然变得有点淡。　　　　温知意耸耸肩，一口气给出两个理由：“玩够了再加上学业繁忙。”　　　　顾行川就着墙壁上的巨大液晶显示屏去辨认温知意的轮廓，有些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闪光灯又一次亮起，五颜六色的光盈满整个屋子。　　　　顾行川笑：“要不要加个好友，有机会一起吃鸡啊！我贼6。”　　　　温知意惊讶挑眉。　　　　顾行川向后，脊背抵在沙发上，眯起眼睛，嘴边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明星也是人，明星要娱乐滴！”　　　　温知意拿出手机，没有任何防备的和顾行川加了微信。　　　　李导这边一曲闭，还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温知意的嘴角抽了抽，感慨：“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想不到盛名在外的李导私下里是一个这么......活泼可爱的人。”　　　　如果在这之前有人跟她讲著名导演李林海老先生会唱《天策枪魂》，她大概会觉得那人脑子坏了......　　　　顾行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微信，眉宇间掩不住的得意：“李叔就这样，但是别看他私下里这么不正经，但是有些说过的话还是十分精准可信的。”　　　　“什么话？”温知意问。　　　　“夸我的，都是事实。”　　　　“.......”　　　　“所以，这么完美的我你确定不要考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