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本地县令皆会按例举荐头名者,可不料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右部游缴尹惠仗着与杜家的姻亲关系,四下活动,最后黑心的张奎收了尹惠的钱,便没有举荐头名凌川,而是举荐了尹惠的侄子尹力。
经此一遭,凌川大受打击,但他也并没有就此消沉,而是将自己整日埋在书房,日夜苦读,一边提升自己,一边等待机会。
待他将刘谟的批文竹简拿到手,铺在桌面上一看,瞬时便被吸引其中。陈乡治水的始末、各项数据、水文情况、治水现状等等情况一条一条的列于竹简,这些旁人看了会觉得枯燥的东西,到了凌川手上,他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整日埋头苦读的他先前并不知晓县市内的官位调动,更不知刘谟是何人。可待他看过刘谟手写的批文后,他却对这个新来的县丞越发好奇,对陈乡治水的情况也十分感兴趣,他甚至决定明日要去陈乡实地考察。
第二日,天将将亮,凌川便带了些干粮,出门往陈乡而去。
辰时三刻,凌敬换过了官服,用过了早食,便来书房准备拿上儿子代写得治水表回去交差。可没想到奏表没找到,连凌川也不见了人影,凌敬那叫一个干着急。
问过了下人,只说公子今晨早早的便出门了,却不知去了何处。
凌敬无奈,只得自己赶时间慌里慌张地写了一篇奏表,就这,写完后,日头也已挂得老高。
刘谟今日早早地便起了床,在县市内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凌敬的踪影。他心道,凌敬这老小子用不着这样吧,不就是让他写篇奏表,总不至于跑路了?
日上三竿,满头大汗的凌敬总于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刘谟接过他递来的奏表一看,却是大失所望。词不达意、逻辑含糊,完全达不到自己的预期,这篇文章交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无病呻吟,怕是一分钱也要不到。
凌敬气喘吁吁,一边擦着汗,一边打望着刘谟的反应。这篇奏表乃是他临时抱佛脚,赶作而成,就连刘谟给的批文也被凌川带走了,他只得凭着大致的印象下笔,未免出错,因此很多地方都是含糊其词,这一点他也清楚,可也没办法。含糊其词总比出错要好不是?
当下,他心里也是十分忐忑,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县主簿,若是一篇奏表都写不来,岂不是惹人生笑?
刘谟瞅了一眼汗流浃背的凌敬,虽说心中不满,但也不好发作,便也没说什么,说了两句客套话,也就作罢。看来最终这篇文章自己还是逃不掉。
打发了凌敬之后,刘谟便径直回了书房,又叫魏志泡得一大壶茶,打定一个下午作完此文。
对照着县市内存档的旧公文格式,及至晚间,刘谟喝完最后一杯茶,伸了个长长地懒腰,而道:“作完,收工~”
正当刘谟趁着墨迹未干的空档儿欣赏自己写的一篇“佳作”时,忽得屋外一书吏报曰:“主簿之子凌川求见,说是有重要之事。”
刘谟疑惑道:“这凌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奏表不愿意给自己好好的写也就罢了,大晚上的又叫自己的儿子来县市,故弄玄虚,这唱的是哪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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