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源本欲送财以污刘谟,不料却被刘子略借花献佛,巧妙化解,又借此收了县内底层官吏之心,杜源知晓后,自是恼羞成怒,意欲再寻机会报复。

此事暂且不表,且说陈乡治水进展越发迅速,耗费也是陡增,虽说刘谟已决意将被杜源、张奎等人贪墨的县库留存财物收回,但此事毕竟牵涉颇广,非一时可为,尚需从长计议。

未免耽搁治水事宜,刘谟便欲写下陈乡治水陈情表上奏郡府,求其拨调些许粮物,以图安民治水。

研磨、提笔,本以为一小篇治水表不在话下,行云流水间便可完成,谁知落题之后,竟才竭如泉涸,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静下心来一想,自己确实从未写过公文奏表,往堂下一望,主簿凌敬今日当值,正在伏案处理公文。

刘谟心想着,虽说他是杜源的人,但毕竟身为主簿,写一篇正经的公文应该是耗不了多少事,待他成稿,自己最后把关,再检查一番,料想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于是,刘谟下堂道:“凌主簿,我这里有篇公文急待上奏郡府,听闻主簿乃是书香门第,自幼熟读诗书,文笔极佳,想必一篇公文应该难不倒主簿。”

凌敬愣了一下,回道:“刘县丞吩咐,凌某自当尽力。”

“那就有劳主簿了。”刘谟谢道:“凌主簿可带回去慢慢写,不必着急,明早带于我便是!”

当下刘谟交待了细节,便提前给凌敬放班,让他回去专心写作,自己倒也落了一日清闲自在。

于是他便到街上买了些食材,又沽了些酒,招呼魏志、魏元二人打下手,惬意悠闲的做了一大桌美食。

丞舍内独有三人,面对一大桌的菜肴,不免显得冷清,正好恰逢黄昏将近,便也把今日当值的书吏、衙役等人叫来。

众人拼桌同食,畅饮而谈,好不热闹,一顿饭的功夫,刘谟又了解了不少县市内的趣事轶闻。

却说凌敬回府后,一直在揣测刘谟是何意,心中又不住地纠结要不要将此事告知杜源。后来他又想,现在刘、杜二人暗中斗得火热,不知最后鹿死谁手?还有一想到尹惠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自己就不愿去。

于是他便从书房叫过自家儿子凌川,随手把刘谟给的有关陈乡治水情况的批文竹简甩给了他,想着让儿子随便写一篇,明日糊弄一下也就是了。

想着自己的儿子,凌敬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想当初若不是自己没斗过尹惠那厮,儿子今日便也该从太学肆业了吧,真是可怜我儿!

凌川自幼聪颖且又好学,不但写得好文章而且颇有抱负。一日他读书时,读到甘罗十二便被秦王拜相的故事,大受感染。心中立志道:“甘罗十二能为相,自己自然是不如他,但能做得两千石的太守,勤勤恳恳造福一郡百姓也是极好地。”

四年前,恰逢各地举荐本乡青年才俊入读太学,汝阳亦有一个名额。经过与百余名士子的激烈竞争,凌川成功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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