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冉的味道。”

花木槿被他的回答雷得外焦里嫩,止不住的在心里说了一句:您属狗吗?

显然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冼韶华对她解释道:“上次在巷子里,我深深觉得追踪他太难了,所以趁他不注意,在他身上撒了七里香。”

花木槿向四周望望,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然后又低头把碗里的半碗馄饨吃完,默默的擦完嘴唇起身,“吃完就跟我走。”

“去哪?”

“真是越大生得越蠢笨,还记得你儿时是多么的精灵古怪,如今怎就变得如此木讷?”花木槿说着就用扇柄敲敲他的头顶。,随后眯了他一眼,耐心的告诉他:“那孙大娘不是说孙冉去抓药了,你又闻见了七里香的味道,这小摊对面不就是个药房吗?八成人就在里面。”

冼韶华揉揉脑袋,从袖中掏出一角银子,面色柔和带着一丝宠溺的看着她,“既是如此,就望望去。”他风轻云淡的语气,似乎先才被嫌弃的不是他本人。

他们刚起身准备走到对面,就发现孙冉两手空空的从里面出来,他面无表情,许是怀揣着心事,并没有发现冼韶华和花木槿,孙冉匆匆穿过几条街,站到王家大门前,轻轻叩响门环。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一位老态龙钟的仆人看看来人,二话不说又将门紧紧关上。

花木槿与冼韶华躲在街对面的巷子角落偷看着。花木槿有些疑惑,为何孙冉会跑到王忠家里。

孙冉不依不饶的又再次敲门,这次门并没有开,只是从里面传来了略显沙哑的声音,“小郎莫要再敲了,老太爷是不会见你的。”

孙冉停住手上的动作,他背对着冼韶华二人,所以看不清此时的他是什么表情。良久,他转身走下台阶,然后又面对着大门掀袍而跪,午时的日头正是最热的时候,他依旧顶着炎炎烈日挺直着身子,一身灰色的长袍因为汗水被浸湿。

花木槿撇了一串树枝顶在头上跪在原地,因为阳光太毒,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对面跪得笔直的人,“韶华,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孙冉杀了王忠后,良心发现来找王家赔礼道歉,然后王家不接受他的道歉?”

冼韶华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看着她,若人真是他害的,又怎会傻到来王家自首,即便如此,王家知道嫡子是被他杀害的,不去官府报案,而仅仅只是闭门不见,也说不通。

花木槿仰着头,歪了歪脖子看着冼韶华,“我只是开玩笑罢了,你不必如此看着我。”

“外头热,不如你先找个茶馆坐下,我在这看着,若是有什么情况,我用引蝶通知你。”冼韶华一边用扇子替她扇风,一边说道。

“你可是看不起我?”花木槿一激动就窜身站起,没想到头顶不小心撞到冼韶华的下巴,花木槿被撞得龇牙咧嘴,脑袋嗡嗡作响。

冼韶华也没好到哪去,下巴疼得直钻心,他活动活动下巴,发现没什么大碍,看到花木槿疼得大呼,于是顾不上自己就去替她揉头。

花木槿一想到她撞的是人家的下巴,伤得更重的应该是冼韶华,如今他还来帮自己揉头,心里十分的惭愧。

“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关心你罢了。”冼韶华语气柔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花木槿拿起手中的树枝就往他屁股上抽,“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先管好自己再说罢!半大不大的就学会倚老卖老,我何须你关心?你只管先顾好自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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