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此事不易,陛下如今被奸人蒙蔽,是非不分。但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正义存在的。”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望着萧恒,“萧大人一向正直,素有贤名,如今朝廷奸佞当道,忠良受冤,您难道就忍心坐视不理吗?”

萧恒被她的话语触动,他本就对赵瑾瑜的暴政颇有微词,如今见楚清歌如此坚韧,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娘娘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助娘娘查明真相。”

回到宫中,楚清歌表面上依旧平静如水,每日侍奉赵瑾瑜,照料煜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在平静的表面之下,她却暗中开始收集赵瑾瑜和李婉儿的罪证。她发现,赵瑾瑜与燕王私下联系频繁,且多在深夜密谈,这让她更加确定赵瑾瑜的狼子野心。

数日后,宫中举办盛大的宫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楚清歌端坐在赵瑾瑜身旁,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她暗中示意柳如烟,后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会。

宫宴结束后,关于赵瑾瑜不仁不义,残害忠良的流言开始在朝中流传开来。一些老臣本就对赵瑾瑜重用李婉儿心存不满,如今听到这些传言,更是开始质疑他的统治。宫中暗流涌动,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楚清歌站在窗边,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她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玉坠,这是芷若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眼中的冷意更甚,低声呢喃:“赵瑾瑜,李婉儿,你们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远处,几声夜枭的啼叫划破夜空,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楚清歌指尖摩挲着玉坠的纹路,沁凉的触感让她略微冷静下来。“柳如烟。”她轻轻唤了一声。

柳如烟应声而入,垂首立于楚清歌身后。“娘娘有何吩咐?”

楚清歌并未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夜空中闪烁的星子。“那些老臣的反应如何?”

“回娘娘,”柳如烟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正如娘娘所料,那些老臣对皇上的举动颇为不满,流言一出,他们便开始私下议论,质疑皇上的决策。”柳如烟微微一顿,观察着楚清歌的神色,继续说道,“尤其是户部尚书王大人和吏部尚书刘大人,他们对皇上的举动最为不满,似乎有意与娘娘接触。”

楚清歌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时机未到,先不要让他们与我直接接触,继续散播消息,让他们更加确信赵瑾瑜的昏庸无能。”她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还有,继续盯着燕王,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柳如烟点头称是,随即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楚清歌走到桌边,拿起一盏凉透的茶,轻抿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她要做的,是将赵瑾瑜和李婉儿彻底拉下马,为自己的家族,为芷若,讨回公道。

翌日清晨,御书房内,赵瑾瑜正在批阅奏折。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显然心情不佳。曹正弓着身子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瑾瑜的脸色。

“最近宫中流言四起,你可知道?”赵瑾瑜将手中的奏折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语气冰冷。

曹正连忙跪下,“皇上息怒,奴才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源头。”他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中却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赵瑾瑜冷哼一声,“朕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查清此事,将散播谣言之人绳之以法!”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柳如烟一身粗布麻衣,头戴斗笠,低调地混迹在京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时不时停下来,假装挑选路边小贩的货物,眼神却机警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三天前,她乔装打扮,潜入京城,打探楚家旁系血脉的下落。如今,她终于找到了。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外,她看到一个特殊的标记——那是楚家独有的暗号,刻在墙角的青砖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柳如烟心头一喜,不动声色地离开了那里。城郊一处废弃的土地庙内,楚清歌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柳如烟的身影,她立刻迎了上去。“如何?”她急切地问道。柳如烟压低声音:“找到了,就在城西的永安巷,标记已经确认。”楚清歌紧绷的神弦终于放松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太好了!立刻将这个消息传给兄长。”柳如烟点点头,迅速从衣袖中取出一只信鸽,将写好的密信绑在鸽腿上,放飞而去。

信鸽穿过重重屋檐,最终落在了城外一处隐蔽的军营中。楚怀瑾接过信鸽,取出密信,看完后,他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传令下去,召集所有旧部,今晚子时,永安巷集合!”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帐篷内的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迅速传递命令,气氛紧张而肃穆。夜色笼罩着京城,楚怀瑾带领着数十名精锐的旧部,悄无声息地潜入永安巷。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他们兵分两路,一路负责吸引守卫的注意力,一路则负责营救楚家旁系血脉。行动进行得异常顺利,很快,他们便找到了被藏匿起来的楚家众人。看到楚怀瑾,这些饱受惊吓的妇孺们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楚怀瑾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安慰着他们:“别怕,我带你们回家!”

与此同时,皇宫内,赵瑾瑜正坐在龙椅上,听着暗卫的汇报。“楚清歌近来频繁与外界联系,似乎有所行动。”暗卫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赵瑾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果然还是不肯安分!继续严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他语气冰冷,透着一股杀气。御书房内,袅袅的熏香也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李婉儿身着华服,优雅地坐在赵瑾瑜身旁,轻轻地为他斟茶。“陛下,臣妾以为,楚清歌此举,定是心怀不轨。”她柔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拨之意。赵瑾瑜接过茶杯,眼神深邃难测:“朕与她夫妻一场,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只是如今,她羽翼未丰,朕也不想做得太绝。”李婉儿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陛下仁慈,只怕她不识好歹。”

昏暗的宫殿深处,曹正正与燕王秘密会面。“楚清歌已经开始营救楚家余孽,赵瑾瑜也加强了对她的监视。”曹正低声汇报着,语气恭敬而谨慎。燕王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久久不语。“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曹正微微躬身:“王爷,我们是否需要采取行动?”燕王摇摇头:“不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成熟再出手。”

楚怀瑾带着营救出来的楚家众人,正沿着预定的路线撤离。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队士兵,将他们的去路拦住。“什么人?”领头的士兵厉声喝问道。楚怀瑾握紧手中的剑,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士兵:“杀出去!”

楚怀瑾话音未落,便率先冲向士兵,手中的剑寒光一闪,一名士兵应声倒地。楚家众人也纷纷拔出武器,与士兵展开激烈的搏斗。刀剑相撞,火光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夜幕笼罩下,树林里上演着一场生死搏杀。

楚清歌在破旧的寺庙内焦急地踱步,手中紧紧攥着柳如烟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楚家旁系血脉藏匿的地点和联络暗号。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转瞬即逝。柳如烟应该已经将消息传递给兄长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王妃娘娘,夜深了,您该休息了。”一位老嬷嬷端着热茶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关切。楚清歌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并没有让她焦躁的心平静下来。她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嬷嬷,我还不困,你先去休息吧。”老嬷嬷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楚清歌一人,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远方。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带来一丝凉意。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皇宫内,赵瑾瑜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密探送来的情报,脸色阴沉。“楚清歌果然在暗中联络楚家余孽。”他将情报扔在桌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来人!”

一名侍卫立刻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皇上,有何吩咐?”

“加强宫中守卫,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尤其是楚清歌。”赵瑾瑜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遵旨。”侍卫领命退下。

李婉儿身着华丽的宫装,款款走到赵瑾瑜身边,轻轻为他揉捏着肩膀。“皇上,您何必为了楚清歌如此烦心?她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翻不起什么大浪。”

赵瑾瑜闭上眼睛,享受着李婉儿的按摩,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朕只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李婉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皇上,您对她还是太过仁慈了。楚家谋逆,罪不容诛,她身为楚家之女,难免会心存怨恨。您对她越好,她反而越会觉得您亏欠她。”

风沙漫卷,京城外一处破败的土地庙内,香火冷清,蛛网遍布。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发髻低挽,脸上涂抹了些许灰土,若非仔细辨认,很难将她与昔日雍容华贵的王妃联系起来。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腰间一块温润的玉佩,这是楚家世代相传的信物。

庙外传来几声低沉的鸟叫,这是与兄长楚怀瑾约定的暗号。楚清歌起身,警惕地推开庙门,一个精瘦的汉子闪身而入,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王妃。”

“免礼,”楚清歌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楚家如今还有多少人?”

汉子低着头:“禀王妃,抄家之时,将军拼死护送,旁系血脉尚存百余人,皆隐匿于各处。”

听到兄长的消息,楚清歌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眼眶也微微泛红。“我兄长如今身在何处?”

“将军行踪隐秘,属下不知,只负责联络王妃。”汉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和一个小小的布包,“这是将军留给王妃的。”

楚清歌接过信函和布包,信中是楚怀瑾苍劲有力的字迹,叮嘱她保重身体,勿要冲动行事。布包里则是一些碎银和几张银票。楚清歌将信函贴身收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和怒火。

几日后,京城一处隐蔽的民宅内,柳如烟正焦急地踱步。看到楚清歌出现,她立刻迎了上去:“王妃,您终于回来了!” 柳如烟注意到楚清歌略显憔悴的面容,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您没事吧?”

楚清歌摇摇头,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告知柳如烟。两人商议后决定,先搜集赵瑾瑜和李婉儿的罪证,以备日后反击。

柳如烟秀眉微蹙:“王妃,李婉儿如今深得皇上宠爱,我们该如何下手?”

“她得宠,正是我们的机会。”楚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越是受宠,越是容易露出破绽。”

两人分头行动,柳如烟利用自己对宫中情况的熟悉,暗中观察李婉儿的一举一动,而楚清歌则通过楚家残存的势力,搜集赵瑾瑜贪赃枉法,排除异己的证据。

李婉儿并非等闲之辈,她很快察觉到楚清歌的异动。寝宫内,李婉儿手执玉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如瀑的长发,眼神冰冷。“曹公公,”她轻启朱唇,“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曹正躬身答道:“回娘娘,楚氏余孽似有异动。”他顿了顿,观察着李婉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似乎在暗中搜集什么东西。”

李婉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她还活着。看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放下玉梳,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语气森寒,“告诉皇上,楚清歌还活着,而且,她要报仇。”

御书房内,赵瑾瑜听完李婉儿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猛地将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回来!”

“皇上息怒,”李婉儿柔声劝慰,“如今楚氏一族已除,她孤身一人,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赵瑾瑜冷笑一声,“她若真孤身一人,朕又何必如此忌惮?她背后,还有楚家残存的势力!必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传令下去,全力追杀楚清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逃亡的路上,楚清歌乔装成一个普通农妇,步履匆匆。官兵的追捕越来越紧,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一个雨夜,楚清歌躲在一处破庙中,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庙门口,来人身穿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楚清歌心中警铃大作,握紧了藏在衣袖中的匕首。

“楚王妃不必惊慌,”来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下萧恒,特来相助。”

在萧恒的帮助下,楚清歌藏身于城外一处偏僻的庄园。萧恒不仅为她提供了安全的住所,还带来了一些关于赵瑾瑜和李婉儿的关键信息,甚至指引她与燕王接触。

“燕王?”楚清歌有些疑惑,“他为何要帮我?”

萧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燕王殿下对皇位,可是觊觎已久啊。”

燕王府,戒备森严。楚清歌在萧恒的安排下,秘密与燕王会面。

“王妃,”燕王开门见山,“本王听闻,你想对付赵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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