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肆意生长。

祝清宁那张纯净的小脸,写满无辜,看上去,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纯善女子。

不,不可能的!

这一切,绝非祝清宁能够预料和算计的。

“母亲也不想想,我明知今夜父亲会晚归,府中由母亲做主,为何却还是孤身回来羊入虎口?”

祝清宁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看着年氏。

她继续道:“还有父亲,为何偏偏在今日早归?”

今夜这一切,看似是祝清宁被动,实则,是她刻意为之。

最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她主动被进入年氏的陷阱,实际上,她早就为年氏编织好了一个更大的陷阱。

若非如此,祝太尉如何看清;年氏的真面目。

“是你!”年氏面容倏地狰狞起来,奋而起身,伸手去抓祝清宁的衣领。

“是你做的!”

年氏怎么能甘心,她古心孤诣这么多年,为了能成为祝家的主母,什么计谋手段她丢烂熟于心,竟然会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身上吃了这样大的亏。

祝清宁,就应该去死!

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年氏攥着祝清宁的衣领,勒住她的脖颈,眼中逐渐疯狂。

祝清宁这个人,最擅长激发人内心深处的恶意。

“母亲可要想清楚,你只是禁足,可若是你杀了祝家的嫡长女,可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祝清宁丝毫不慌张,任由年氏用力。

她笃定,年氏绝对不敢再此杀了她。

别管年氏多想要她的命,可私底下解决她可以,明面上却不许与自己有任何关系,背上人名,不仅是祝家主母做不成,那可是要被抓入府衙的。

年氏顿时像被点醒一样,松开了手,瘫坐在椅子上。

“滚,从我的院子里,滚出去。”年氏目光空洞,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

祝清宁伸手理了理衣领上的褶皱,“既然如此,便不叨扰母亲了,我与父亲说来看母亲,父亲还夸我懂事呢!”

临走之前,祝清宁还不忘加上这么一句。

她来时,祝太尉确实夸奖了一番,说她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对年氏这样想置她于死地的母亲都能原谅。

祝太尉不知道,祝清宁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真的。

年氏要讨好祝太尉,需要费尽心机,可祝清宁只需三言两语,这样的话,年氏听了可不好受!

年氏不好受,祝清宁就满足了。

“祝清宁,你就是个天生的坏种!”

背后年氏诅咒的声音似张牙舞爪的魔鬼,祝清宁头也不回。

离开年氏的院子,正准备去自己的惜玉阁,忽然撞上从书房出来的祝太尉。

“清宁,你随我来。”祝太尉关门的手一转,再次推门进书房去。

祝清宁不明所以,跟上,前脚刚踏入书房的门,就挺祝太尉道:“春日宴,你协助一下张姨娘操办,京城各个身份非凡的人都爱吃什么菜,这些在祝家的菜谱中都有记录,可……”

祝太尉话锋一转,凝重道:“晏大人的口味,尚未可知,还需你去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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