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思绪,如飞雪,飘洒长空。

许久,陆无咎才收回杂念,翻身下马,拱手道:

“陆无咎,见过项师弟!”

“免礼免礼!”

项阳一脸乐不可支,俄而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我怎么成了师弟?我是你师兄才对!”

陆无咎道:“项师弟年纪,应该没我大吧?”

项阳急了:“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谁先入门,谁为兄长,玄门历来如此。”

陆无咎装糊涂:“真的吗?在我的家乡,乃是根据年龄论资排辈。”

“正一道不是!”

“行吧,待我哪天有空,去了正一道再说。”

陆无咎说着,甩出一张剪纸马,那剪纸见风则涨,弹指间化为一匹骏马。

“师弟不是要斩妖除魔么?那就快走!”

陆无咎翻身上马,甩起赶林鞭,“啪”的一声脆响,眼前山林蓦然向两边歪去,让出一条笔直山道。

看得项阳目瞪口呆,连忙爬上剪纸马,喊道:“师兄,等等我!”

“师兄,咱们这是要去哪?”

“给山神撑腰!”

“啊?!山、山神?”

惊愕之音,震得雪林飒飒,惊起无数飞鸟。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在彻夜狂奔中,行至南阳荔城时,飞雪渐止,北风渐熄。

陆无咎放缓马蹄,回头望去:“师弟,可还能熬得住?”

项阳大概是真的没吃过苦,此时冻的是浑身哆嗦,依旧咬牙道:“些许碎云,不碍事。”

陆无咎不再多言,还是放慢了脚步。

如此又行了半日,终于抵达老律山地界。

老律山也下起了雪,山中一片雪白,纵马奔去,林中草木早有感应,纷纷让开通路。

行至山壁处,一只松鼠跳了出来,落在陆无咎肩头,叽叽喳喳不止,还不时比比划划,动作惟妙惟肖。

“山里来人了?去了老律观?”

陆无咎脸色一沉,调转方向,又是往老律观奔去。

项阳坐在马上,瞧着远处在积雪掩映下,与老律山浑然一体的道观,好奇问道:

“师兄,这是哪里?”

“老律观,我在这里担任客卿!”

“哦!”

至门前,早有守门弟子,一脸惊喜的迎了上来。

“先生,出了事。”

“不急,慢慢说。”

“是,今早一群自称欢喜堂的人,闯了进来,指名道姓要先生交出他们的副堂主,我们哪里知道什么副堂主,结果他们不干了,强闯进去搜观,现在更是赖在观里不走……”

守门弟子慌忙不迭的将观中之事和盘托出。

陆无咎一边听,一边往观里走。

行至内院外,就看到门口,侍立着两名侍女。

侍女见到他,连忙转身进去汇报。

陆无咎径直而入,便见院中石桌旁,一名年轻女修士,身披半透纱衣,斜靠在石桌旁,翘着二郎腿,端着酒杯小酌。

赤倮双足,在风中晃来晃去,迷得老律观弟子一脸痴相。

更有甚者,跪坐在旁,为女子捏着小腿。

女子瞧见陆无咎,斜眼看来,轻蔑道:

“你就是老律观客卿,老律山神的座上宾,陆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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