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帝错愕的眼神下,太后望向他,裴玄祁仿佛没有听到那句要将赵浅浅赐婚给他,将自己的双尖长枪折起来,宝贝似的收进了盒中。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飘忽,摒退左右后,才说:“你答应他们的赐婚,虽然没有下旨意,却实在太不明智了,你这样做,既愧对老定北侯,也给满朝文武做了个坏榜样。”

太后的声音逐渐严厉:“你自小我就教导你,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律法严正,你怎可带头违背律法。”

明帝叹了口气:“我实在没想到姜绾刚被称赞,转头功夫就做出抢人丈夫的事,我若是不同意此事,想必他们也下不了台。”

太后生气地说:“他下不来台,就要浅浅牺牲么?赵家可都在边关为你的国泰民安牺牲全家团圆的幸福呢,这三年来,她过的有多苦你知道么?”

明帝也很心疼,却不得不说:“母后,司南封已经变了心,即便不求娶姜绾也会有别人,他是不会真心相待赵浅浅的,方才浅浅已经求朕给一道和离的旨意,朕恩准了。”

“什么?和离了!这个傻孩子,怎么就求和离了,只要她想要那姜绾知难而退,进宫见我就是。”

“朕,会补偿浅浅的。”

“补偿?她失了个丈夫,少了个靠山,你拿什么补偿给她?当初司南封以春闱当借口,竟然没有入洞房,如今他高中状元,就要另娶她人为妻,更何况还是当今陛下当众赐婚姜绾,陛下赐婚,难道陛下赐婚还能赐个妾么?”太后忿忿落泪,保养得宜的脸孔瞬间苍老了些许。

她这一生,终究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她想守诺,却不想处处失信。

太后之所以会这么紧张赵浅浅的婚事,是因她和赵浅浅的祖母是手帕交,赵浅浅的祖母是她年幼刚入京时温暖的风。

那孩子也是打小她看着长大的,自然多了几分喜爱的感情。

明帝摸了摸鼻子:“其实事后得知司南封已经有了正妻,还是浅浅为正妻,我是真的十分气恼,儿子心里是十分懊恼的,为此让良寺人拟旨赐姜绾为妾,这旨意恐怕过几日会可以送到国公府,不过我让人将这旨意延后到浅浅和离之后在说。”

“还有姜绾的人品有待考量,我打算在看几个月她的能力,若是不行,找了错处,就让她安心做个妾吧!”

他是帝王,这几年又因边关之事心力交瘁,若非是玄祁在边关连战三城大捷,唬住周围蠢蠢欲动小国,换来边关安宁,不然他得日日求天早日驾崩了。

可他刚睡了几天好觉,自己这辈子做个明君的梦想就被姜绾和司南封给搅和了。

“你舍得?那可是你开女子科考的第一个女状元。”

明帝长叹一口气,他不舍得也没办法,好不容易有个能开创先河的女子,没想到竟然做人在室。

也算是解决了他这下错旨,被人蒙蔽圣听的错,至少明面上不至于太难看。

太后止住簌簌落下的泪,看向明帝的眼神有些许不赞同:“你真是胡闹,和离的女子有几个能有好日子的,更何况她父兄都在边关为国效命,你这不是寒了他们的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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