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突然落跪:“请陛下准允王贲一同随驾往南越吧!”

正午。

秦王宫大殿。

嬴政与十五皇子或公主一一拥抱告别,到最小的儿子胡亥时,胡亥:“父皇,让亥儿随你左右,尽人子的最后一点孝心吧。”

胡亥:“哥哥姐姐们都比胡亥有本事,更是博学广闻,令父皇心生大欢喜。而胡亥倒没什么成就可令父皇高兴,只愿父皇命终之时,亥儿能为父皇送终尽孝。”

嬴政哈哈大笑:“留下即是意味着死!胡亥不惧?”

胡亥:“胡亥不惧死,当像父皇一般大勇,为天下利益不惜性命!”

其余皇子或公主皆跪:“儿臣也不畏死!”

嬴政:“政知你们果敢英勇,毕竟是政的儿女,但切莫作无畏牺牲,当用己之所学,为民谋福利,利益大众,方不负政对你们的期待和日夜教诲!”

次日。

秦王宫大殿外,嬴政着威服帝帽,由赵高搀扶,王翦正阶下疾步而上,待二人接近时。

王翦:“陛下,守护咸阳的二十万华夏精锐皆悉集结完毕!”

嬴政脸朝侧边向李信,嬴政:“卿乃大将军之才,如今委屈为郎中令,心怨政否?”

李信惶恐下跪:“李信得郎中令之职,守卫宫中及始皇帝陛下安危,是始皇帝陛下赐予的无上信任和荣誉,此中要职意义,非大将军之职能比!李信何来对始皇帝陛下生怨?”

嬴政:“如今咸阳城中二十万精兵皆被政带往南越,咸阳城由此兵力空虚,日久必生乱。未及政回归咸阳,李信当保宫中安定,勿使一人走出宫外,泄露机密消息。”

李信:“李信定不负圣恩重托!”

次日清晨。

嬴政乘十八人抬王辇,过十二金人,出咸阳,率文武百官,华夏精锐二十万,华夏民众十万往南越。

南越。

沛县。

晴。

刘季牵头黑驴,驴背上驼着一大袋粮食和一大捆布匹,行至一小饭店门口。刘季心生忐忑。

远处拐角吕雉偷偷窥望。

此时寡妇曹氏从小饭店出来,见到刘季,曹氏笑道:“你来了怎么也不进去?什么时候跟我这么生分了?”

刘季心中惭愧,根本不敢直视曹氏,刘季:“我。。。明日,要和吕雉成婚了。”

刘季猛然抬头直视曹氏,刘季:“我刘季老大不小,糊涂大半辈子,庸庸碌碌过到现在,已经四十五岁年纪。”

曹氏顿时眼睛一红,热泪流淌:“为什么是她?”

刘季呵呵一笑:“她年轻漂亮,二十六了还是黄花大闺女,我要她!她有钱!能助我刘季成事!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曹氏:“你今日来,是来跟我断绝关系的吗?”

刘季心软多情,伤人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也不是,就是结婚这么大喜事,不得告诉你一声么。”说完将手中牵驴的绳交到曹氏手中。

刘季:“这。。。千言万语都没这个管用!”

此时一三岁小孩饭店跑出,抱住刘季大腿,小孩仰头:“爸爸!”

刘季高兴的一把抱起:“哎。”却被曹氏一把夺去,曹氏:“这不是爸爸,该叫刘叔叔!”

远处吕雉眼睛一花,犹如看见嬴政和巴清互相决别,而怀中抱着的小孩就是自己!

吕雉眼泪汪汪。

刘季尴尬站在原地,左右不是,大腿一抬,大步一迈,头也不回的走了。

次日。

夜。

房中到处贴着“囍”字,吕不韦和厅客百人围桌而食,相互敬杯,热闹喜庆。

洞房中。

刘季以手揭开吕雉头顶的喜帕。

由春入夏。

嬴政至南越,面见任嚣,赵佗及百众都尉级别以上重要将领。

大家互相传递观阅诏令,毕。

嬴政亲手揭开身后红布遮盖的大旗,但见旗上刺绣两列大字:“华夏民族永团结!华夏国土不可分裂!”

百人众见此眼眶皆湿润,或有几人泪出者。

嬴政:“政一共作了三面这样的旗子,一面给了驻守华夏北方国门的蒙恬,一面就是在这!另一面,政是要留给拥有华夏精锐十万的章邯!”

半月后。

吕不韦,刘季,吕雉三人同乘马车赶至一大户门外,下马。

刘季惊叹:“大!真大!”

刘季:“娘子,你父亲住这?”

吕雉眼睛红肿:“我父亲和娘亲有一个重要的心愿,就是能亲眼见雉儿成亲,可是,娘却。。。”

吕不韦:“别说了,进去吧。”

刘季进了院中,看着院中亭落辉煌顿感心虚自卑:“我尿急,请问有地儿么?”

下人便带刘季离去,下人:“请随我来。”

吕雉神情哀伤:“你快点,不要让我父亲久等了!”

刘季陪着笑脸:“你们先去,我过会就来。”

刘季在茅厕做足心理准备后,再由下人带往。

下人:“就快到了。”

刘季止步:“你先离去,我自个儿过去!我知道在哪,我都看见人了。”

下人离去。

刘季躲到树后,远远打量着前方院中与吕雉交谈之人。那人时不时咳嗽,刘季越看越心虚,更忆起梦中与奄奄一息的金龙交谈从而更确定心中猜测,刘季震惊到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个灯笼!

刘季心生退意,就在蹑手蹑脚离去时,不料一个转身回头就撞倒了一队送果盘点心的女婢。

“乒乒乓乓”一阵摔盘声。

刘季知是无可逃避,便硬着头皮上前,根本不敢抬头看望,胆怯如鼠缩在吕不韦身后坐着。

吕雉硬拉着刘季,吕雉:“快来见过我父亲。”

刘季头也不敢抬,拾茶相敬。

嬴政:“抬起头来,让政好好看看你。”

刘季慌乱非常,鼓足勇气,只看了一眼就连跪退几步:“刘季见过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政:“咳咳。”

嬴政:“一眼便能识政者,定非凡物。”

嬴政:“你们在这,我要跟这刘季好好谈一谈。”

院中,假山廊亭处。

刘季搀扶着嬴政漫步闲游。

嬴政:“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能继政大统,贵为天子。”

刘季手心冒汗:“刘季不敢想。”

嬴政:“政见过你。”

刘季疑惑万分。

嬴政:“政在梦里见过你,是你救了政,斩了白龙。咳咳。。。”

恰时有石阶要上。

刘季提醒:“陛下小心。”

嬴政:“为君者当利益天下,多为子民谋取方便益事。”话题一转:“听雉儿说,你现在四十五年纪了才成亲,为何?”

刘季诚实道:“身家贫寒,莫与他人拖累耳,害女子尊严。”

嬴政:“汝之心善慈厚,为天下之君有何不可?你有信心吗?”

刘季:“在下无能且愚笨,不敢有此信心。”

嬴政:“只要你敢想,雉儿会助你一臂之力!”

嬴政走累了,歇息于亭中,坐于凳上。嬴政双手拉着刘季,刘季则跪在嬴政膝前。

嬴政:“为君者,当正确使钱,一分一厘当惠及江山社稷,兴修公共事业基础建设,方能利民根本。”

刘季求学:“如何使钱方是正用?”

嬴政注视刘季好一会儿,嬴政开怀一笑:“都随你,到时,你自有决断。”

刘季听后低首思索,恰时赢政喊到:“刘季。”

刘季抬眼仰慕的眼神望着赢政。

赢政脸上却挂着担忧:“你觉得政如何?”

被突然一问,刘季惶恐脱口而出:“陛下一统天下,威风八方,是英明神武的始皇帝。”

赢政微微摇头:“不,不,政的一生太匆匆,一心求成,事必极致,力求完美。咳咳。如今虽是天下一统,车同轨,书同文字,行同纶,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天下之大一家法律,不再有奴隶,更不再有地域之分别。”

刘邦颤颤巍巍道:“陛下圣明。”

赢政依旧微微摇头:“如今天下地域郡县之间,不少道路相互堵塞,消息难通,政令传达耗时之久回馈之长。由此朝廷与地方互通消息效率低微,长此以往,政务必将错乱颠倒。那时国将不国,五音错弹,势必形成郡县区域封锁壁垒,一朝失了中央强军管控,届时一郡一国,天下难安!以政之见,目前国情适宜封候之制,唯此方是安邦定国之法度。政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废封候之制而行郡县之制是政首创,现今又该由政亲自废除,回归封候治国,旁人知表难知里,不知郡县制依旧是华夏国之基石也。若由寡人及子女之口说封候,以郡县制为根基的国家法规律条必受天下质疑抨击,仿如橡筋皮绳瞬间崩断碎成若干。天下一旦失去法律约束,必将群邪并起,朝野动荡,以致兵伐再起。”

刘季急切问道:“未来当该如何?”

赢政眼神果敢坚决:“政已将国中各大郡县精兵调离,将他们驻守在南北边境。寡人驾崩后,你当自立称王。”

听到此处,刘季惶恐不安而紧握赢政双手:“陛下,我。。。”

赢政轻拍刘季手背安抚:“季莫慌,莫怕,届时自有忠臣良将助你夺取天下。季承皇帝大统之后,当吸取政之经验,郡县制加封候制此为眼下最正确之制度!”

此刻,刘季仿佛从赢政那坚定英勇的双眸中看到了:孤独坚挺的秦王宫正处在黑云,暴风雨和雷电三方全力夹击中。

傍晚。

刘季,吕雉,吕不韦出府,上马车,回转沛县。

嬴政乘王辇由一万护卫驶离南越,南越任嚣赵佗百数将泪别相送,任嚣跪地捶胸痛哭,赵佗倒地紧捂心脏悲嚎,犹记嬴政临别嘱托:“他日华夏国内乱起义,尔等万不可集军回往勤王!当恪尽职守固我南越之地,致力一统!他日可依时宜守土自封为王,不令南越参与内斗!待天下一统,决出新帝,尔等当同南越军民无条件投降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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