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厅内多是些只穿着中衣中裤的男子,倒是少有书凰阁的姑娘被带到这里。
徐青找到浑身上下仅裹着一条薄被的朱怀安,在小胖子身旁,满脖子唇齿印的吴家兄弟正穿着中裤在那闲聊。
这三位心态可真不是一般的稳,现在那是闲聊的时候吗?
“哥几个睡醒了?”
“呦,徐兄来了,这不刚醒过来,就听说太子爷被歹徒行刺。”
“可不是,若是知道有这回事,我和表兄指定要出来护持太子,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受惊吓。”
“确实,这天心教可太缺德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毅然一副热心好群众的模样。
等到衙门差人快查到他们跟前时,朱怀安依旧丝毫不慌。
“哥几个放宽心,有我在,他们不敢为难咱们。”
徐青看着目标明确,直戳戳朝他走过来的巡房捕头,心想小胖子你可给点力,别真让这夯货把咱送去蹲几天牢。
好在,朱怀安没让他失望。
“家父长亭王,这几位是我兄弟......”
......
世子殿下朱怀安今日又添一笔,坊间早就传闻津门那位异姓王的独生子是个纨绔,整日不是提笼逗鸟,就是去勾栏听曲。
如今太子微服到此,这位世子却是在太子爷的眼皮子底下,又闹出了新笑话。
“长亭王,那可是开府仪同三司,曾经统领过天下兵马的人物!没想到你我几人,竟有机会和异姓王世子,一起逛花楼。”
回井下街的路上,吴文才脚步虚浮,仍觉今日所见所遇皆是梦幻。
吴志远闻言则喟叹道:“可惜了,长亭王功绩超卓,我一直心存敬仰,朱兄......世子殿下不该如此辱没其父威名才是。”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徐青忽然开口:
“志远这话倒也不尽然,你只道长亭王功勋卓著,却没想过功高盖主。朱世子之前戏称他父亲和舅舅一起逛青楼,他自己也全然表现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可这真的是他自甘堕落吗?”
吴志远哑口无言,半晌才有些落寞道:“是了,我只顾及长亭王的功绩,却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朱世子,真的是演戏吗?那我们今日陪他所作所为,难道也是逢场作戏?”
旁边吴文才眉头皱起,打断二人揣度,说道:“只要朱兄弟不嫌弃你我出身,我们又何必在意他的世子身份,哪怕日后不再往来,今日与咱们结交的也只是朱兄弟,你们想这么多做甚?”
徐青哑然失笑,他倒是没看出来,这吴文才竟还是个性情中人。
“文才说的对,且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两个当下最该想的,是等下回去该怎么向老吴解释脖子上的梅花印。”
“总不能说是被蚊子叮的吧?”徐青一脸揶揄。
“糟了!要是被爹发现此事,我指定要羞死当场。”
“完了,叔父嘴巴快得很,要是传回我娘耳朵里,我怕不是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表兄,你快闻闻我身上有无脂粉味。”
“文才,你先帮我看看我脖子上还有印子没......”
徐青不管乱作一团的两人,一路脚步不停回到了自己的铺子。
他孑然一身,无牵无碍,自是不会像吴家兄弟一般在原地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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