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接触的增多,两人的感情也在悄然滋长。虽然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但那些眼神的交流,那些默契的理解,都在诉说着一些无法言明的情愫。
一个雨天,程远山照常来绣庄。沈若兰正在教一个学徒绣花,见他浑身湿透,连忙让张妈拿来毛巾。
"下这么大的雨,程先生还来?"沈若兰一边收拾绣具一边问。
程远山擦着头发,笑道:"再大的雨也阻挡不了我想见你的心。"
这句话脱口而出,两人都愣住了。沈若兰感觉脸上一热,低下头继续收拾绣具。程远山也意识到失言,一时间内室里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正尴尬间,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附近的一家绸缎庄走水了,大家都在救火。
"我去看看!"程远山起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沈若兰拉住他,"带上这个。"她递给他一把油纸伞。
程远山接过伞,两人的手指不经意地触碰,都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那天晚上,沈若兰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她知道,自己对程远山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单纯的合作关系。但作为一个农家女,她更清楚这份感情意味着什么。
几天后,程远山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一份特殊的订单:一位富商要订制一批绣花旗袍,作为送给太太的生日礼物。
"这是个好机会,"程远山兴奋地说,"如果做好了,以后就能打开高端市场。"
沈若兰却看出了其中的玄机:"这位富商,是不是姓宋?"
程远山一愣:"你怎么知道?"
"宋家在上海滩很有势力,程先生最近常在他们的绸缎庄出入,我也略有耳闻。"沈若兰平静地说。
程远山有些不好意思:"是啊,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过......"他看着沈若兰,"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什么都做不成。"
沈若兰心中一暖,但表面上依然平静:"程先生太谦虚了。你有经商的天赋,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
程远山认真地说:"若兰,我......"
"时候不早了,"沈若兰打断他,"绣品的事我会认真准备的。程先生请回吧。"
送走程远山后,沈若兰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在这个名利场中,感情往往是最奢侈的东西。
但每当想起程远山那双坚定的眼睛,想起他们之间那些促膝长谈的时光,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颤动。
"姑娘,"张妈走过来,"你对程先生,是不是......"
沈若兰摇摇头:"张妈,我们都是在上海滩打拼的人,感情的事,不能轻易谈。"
张妈叹了口气:"姑娘,你总是这么懂事,可有时候太懂事了,反而会委屈了自己。"
沈若兰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窗外的雨。她知道,在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上海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抱负。而她,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还在乡下,和程远山坐在田埂上看星星。一切都那么简单,那么美好。但醒来时,她的枕边已经湿了。
第二天,她照常开始绣制那批旗袍。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她的心血。她知道,这不仅关系到程远山的前程,也是她在这上海滩立足的机会。
而此时的程远山,正站在自己的铺子里,看着墙上新挂起的招牌:"瑞生绸缎庄"。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崭新的道路。但每当想起沈若兰,他的心里总会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就是他们的初见,和那个闪着金色光芒的秋天。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上海滩,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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