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瓌(gui)眼神闪动,语气依然冰冷:
“那怀荒在北魏六镇中也算是强镇了,你们此次借粮损失多少兵士?”
“可汗,我阿伏干部落这次只出动了一千骁骑进行突袭,那怀荒守城兵士也不知为何,士气看起来极为低落。我部儿郎临近城下时才被他们发现,并未有太多折损便攻破了城门。而且入城之后根本没有像样的抵抗!若不是怕沃野、怀朔等镇的援军,我军的收获只怕更为丰厚!”
阿那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重新回到上位坐下。语气却沉静无比,听不出喜怒:
“哦?那你们此次一共收获了多少战利品?”
“怀荒储备的麦豆五千石、绢帛两千匹、马牛羊等牲畜上千头……”
见铁罗图欲言又止,阿那瓌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
“还有什么?”
“临行之时,我那副将言说今年部落奴隶伤亡较多,所以……所以我们还掳掠了几百怀荒镇民……”
阿那瓌闻言沉默了片刻叹道:
“掳掠粮食财物倒也罢了,你们连怀荒的镇民也敢掠走。真是不知死!”
言罢,阿那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
“怀荒现下有什么反应?那儿的镇将,我记得叫于景吧,他没与你交涉?”
铁罗图微不可闻轻笑一声:
“那个软蛋能有什么反应!他连面都不敢露!”
“你方才说,怀荒的士气极为低落?”
“千真万确啊,可汗!连我都没想到攻城竟会那么顺利,除了守城的那些魏兵还算有点抵抗力之外。城内的兵士简直就连拿起武器和我部儿郎拼杀都不敢,他们老远望见我们就跑了!还哪有什么士气可言。”铁罗图心里一动,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接着解释道:
“我阿伏干部落生活区域和怀荒很近,这您也知道。所以我们知道他们的虚实!那怀荒现在是外强中干,他们那个叫于景的镇将平日里只会盘剥兵士,贪污军饷。我城内的探子之前回报,怀荒镇将于景捂着军饷不愿发放,城内兵士都已经快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了。那怀荒镇的底层将领现在也已经和镇将面和心不和,我敢断定,旬月之间,那怀荒必有大乱!”
阿那瓌拿起桌案上的金刀,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上下仔细审视,一番动作让铁罗图方才激动起来的内心又凉了半截。但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的意思是,怀荒要乱了?”
“的确如此,别说怀荒,六镇现在都是一样的情况!今年天象不好,自打开春就一直没怎么下雨。不但我草原牧草不丰盛,他们大魏的黍麦同样是减产颇多啊。据我的探子回报,今年洛阳根本就没有给六镇输送军饷。要是镇中存粮再被镇将一盘剥,您想想……”
阿那瓌语气平淡的打断了铁罗图的话:
“如果你说的话都属实,那我便不能再责备你了。你替我柔然找到了一个缓和天灾的好办法!我们既然等不来洛阳的救援,便只好自己去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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