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扶着翟阳连滚带爬地翻下了山坡。翟阳的剑她提不动,就埋在了下马不远处的干草堆里。
一所垒着低矮石墙的小院里,一个男人端着一盏油灯过来打开门,“谁呀?这鸡才叫两遍,有啥急事一直敲?”
半夜三更的,他不愿起来,老婆踢了他几脚,说会不会是妮子或邻居有啥急事,他才披了衣服起来开门。
打开门,男人吓得手中的灯差点就扔了,“鬼呀——!”
他手忙脚乱的去关门,柳青青顾不上危险,一下挤进半个身子, “大哥大哥,你别怕,我们是人。”
里面的女人被惊动了,“谁啊?你乱叫什么?” 男人吓得逃回里屋,
柳青青大声说,“大哥大嫂,我们是过路的,半途遭了贼人,夫君受了重伤,恳请大哥大嫂帮帮忙。”她本想说兄长的,不知怎么出口就成了夫君。也是,她的发式是已婚的发式,接下来翟阳所有事情怕都得她照料,说夫君也许更方便些。
过了一会儿,男人和女人一块儿战战兢兢地出来了,看着站在门口的柳青青,她身上、脸上都染了血,头发蓬乱,衣服上有土粒、草屑,裙子缺了一大块,似乎是狼狈不堪,但站在那里,却自有一种摄人的高贵、脱俗。
“姑娘,你这是……”女人大着胆子开口。
柳青青进门行了一个礼,“我们途中蒙难,求大哥大嫂搭救,厚恩日后自当报答。”
她跨出门,扶起歪在一边的翟阳,“夫君受伤,求大哥大嫂帮忙找个大夫。”
男人还在犹豫,女人却上前一步,帮着扶住翟阳,翟阳失血过多,头已经开始眩晕,危险的处境让他尽力保持着清醒。
柳青青黑暗中摸索着给他包的伤口根本不管多大用,折断箭杆那一下让他流了更多血。
“愣着干嘛,赶快把小栓子的床收拾一下。”女人呵斥。
男人似乎不太愿意,但还是去了。看来这个家女人要管事些。
灯光下,柳青青看着浑身是血的翟阳红了眼圈。
“大姐,求你帮忙找个大夫。”柳青青改了口,摘掉头上的珠花塞到女人手里。
女人推了一下没推开,回头吩咐男人,“快点,快去请郎中。”
“这时候谁家……”男人话没说完,女人眼一瞪,“人命关天,还管什么时候啊!”
她利索地把珠花又塞到柳青青手里,去门后拿了挂着的风灯,点着,“快去快回!”
男人出门去了,女人在背后喊,“跑快点!”
“翟阳,你别怕,大夫很快就会来了。”柳青青凑上去,颤抖着按住翟阳的伤口。翟阳痛得一个哆嗦。
翟阳的伤不止一处,后背的箭伤最为严重。大臂上的一处刀伤一直流血,柳青青不得不用力压住。
“我去烧水。”女人手脚麻利地出去到旁边的厨房点火烧水。
就在柳青青心急如焚的时候,外面有了响动。男人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搀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走进来。
女人忙起身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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