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外人在场,苏小莫也就没问细节,当下跟随香交代了两句,说是自家爹爹想念自己,起身就走了。
随香大大咧咧,也没意识到,怎么老爷思念姑娘的家书会动用官中的加急快马来报,高高兴兴送苏小莫离开了。
直到上了马车,苏小莫也反应了过来,不对啊,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到了家,苏小莫立马召人来问。
小厮只说是京中有旨意,别的并不清楚。
“那既然是旨意,宣旨官呢?不用跟我们一起回京吗?”
“姑娘,那宣旨官只是过来告诉了一声,然后就说去找杜公子了。”
“杜夜枫?找他干什么?”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苏小莫心中疑惑更甚,只好赶紧收拾东西,匆匆忙忙就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其实杜夜枫接到旨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圣上终于想起自己了,要重用了自己了吗?
杜夜枫是骑着快马跟宣旨官一起到京城的,进城时天已擦黑。
但是宣旨官坚持,让杜夜枫连夜就进了宫。
可是进宫之后,圣上并没有召见,只是将人留宿在了宫里,没人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
苏小莫坐的马车,虽然是一点没耽搁,但到底是比骑马慢了好些,直到亥时才到城门口。
可是这次没有华曌同行,苏家父母也还是领恩旨,特意守着城门在等。
苏小莫没有下车,苏家父母也是接到马车后上车就走,直接往家里去,一句闲话都没有。
苏小莫更是摸不着头脑,但是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太反常了。
等到了家里,苏家父母反而没那么着急了,只让苏小莫先吃东西,吃饱了换了衣服再来正房,有话说。
这哪儿还顾得上吃东西换衣服啊?
苏小莫随意扒拉了几口饭菜,就去了正房。
按理说,既然是有大事,苏清尘也应该在场,但是眼下这人并不在。
“爹爹,娘亲,到底怎么了?”
“莫儿……”苏添选艰难开口,但是起头失败。
到底还是苏夫人更能够打开女儿家的话题一些:“莫儿,京城今日有一则传言,说你在渝州失了身……”
“啊?”苏小莫愕然。
苏夫人松了一口气:“看吧,我就知道是有人瞎说的,阿选你还非要让莫儿回来问。这一路颠簸的,多不舒服啊。”
苏添选低着头:“也不是我不相信莫儿。实在是今天圣上听闻此事后雷霆大怒,只怕已经是信了。在圣上召见前,我这心里得先有个数,才好应对嘛。”
“不是,我惊讶的是,这事儿怎么会有人知道?而且,传得这么快。”
苏夫人错愕地瞪大双眼:“莫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小莫突然一时语塞,跟父母谈这些事,实在是,太,羞耻了点。
“我,我是说,我……”
苏夫人看着苏小莫红透了的脸,一颗刚放下来的心,啪的一下死掉了。
苏添选也反应过来:“莫儿你……”
苏小莫深深低下头,倒不是因为失身一事耻辱,而是觉得这种事跟父母讨论真的很诡异:“我,我昨晚,在飞花楼,喝多了点酒,就,就……”
夫妻俩异口同声:“那人是谁?”
“还能有谁?杜夜枫呗。”
“这到底怎么回事?”苏夫人着急。
苏小莫大致讲述了一下昨晚的事,情节也只是中断在了苏锦屏和落盏离开,自己独自留下照顾杜夜枫这一段上。
听完苏小莫的话,苏夫人叹了一口气:“你独自留下照顾他,失身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苏添选却是立马想到了苏小莫刚刚疑惑的点:“那确实不对。昨晚在渝州发生的事,怎么今天就在京城传遍了?”
苏小莫也开始想这个问题:“瓶子和落盏,肯定不会说,而且就算说出去,时间上也不可能。”
“那肯定是飞花楼的问题!”苏夫人一拍大腿。
苏添选却摇了摇头:“飞花楼是圣上的产业,按照圣上对莫儿的上心程度,还有我和清尘鞠躬尽瘁的态度,圣上不至于做这样的事。而且今日我看他动怒,也不似伪装。”
苏小莫接着说:“所以,于公于私,这事儿对他,对飞花楼,都没有好处。”
“那就是莫儿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你,阿选,你直言不讳,为人公正,很容易得罪人的。”
苏小莫打着哈哈:“那爹爹得罪的人可多了。当时赋税改革,朝廷权贵基本就得罪过,现在凉州案,也是爹爹引出来的,这从哪里找去?至于我嘛,我一向与人为善,我怎么可能得罪……”
然后苏小莫就想起了一个人,自己这段时间刚得罪的人,而且正好就是因为别人的名声而得罪的人。
“漆烟!”
“可是渝州城的漆烟,又如何惊动京城里的人?”苏夫人表示想不明白。
苏添选和苏小莫也都摇摇头,想不通。
“算了,圣上不是召我进宫吗?到时候再说吧。”苏小莫撇撇嘴。
苏夫人有些小心翼翼的:“莫儿,你名声被毁,你就一点不介意吗?”
苏小莫挑挑眉:“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本来我跟杜夜枫将来也是要成亲的。何况,就算不是他,我也无所谓啊。女子的贞洁,不在罗裙之下,又怎么会在众人的只言片语里?”
“对,莫儿说得没错!”苏夫人点点头,表示赞许。
“嗯,莫儿只要不在意他人的说法就好。”
苏小莫笑了笑,准备回去睡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落盏和阿正,撒丫子就跑,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落盏已经跑回西厢房跪着了,一见苏小莫进来,就膝行过去抱住了大腿:“姑娘,是我不该离开你身边,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罚我吧,打我骂我都行!”
“跟你有什么关系?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
“可是贴身侍女,本来就有保护主子的职责。”趁烛在一边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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