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梁振邦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他们也想看看慕元桢的手段。

“也好,我镇武将军府一向治家严明,宽以待人,严于律己。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是要好好说清楚讲明白了。”

梁振邦语气郑重,仿佛是在军中断案一般。

慕元桢转过身,周身气势逼人,跪着的三个人,都不敢看他。

慕元桢扫了一眼二房长媳,她觉得全身寒凉,慕元桢的语气淡然,却也像是结了冰霜一般的冷峻。

“你说知瑜是小门小户,可见你的出身必然是权贵人家,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慕元桢早就派人查清了镇武将军府的底细,明知道二房家里,大多是小门庭和商贾之家,连读书人都没有。

二房长媳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去看慕元桢,含混的答道:

“我娘家,是灵安城最大的布商。”

慕元桢冷笑,区区布商,就敢欺负他的晚棠,今日他要让他们知道,他的晚棠可不是好惹的。

“呵呵,那你竟敢说知瑜的母家是小门小户,简直可笑!还敢质疑知瑜会惦记你们将军府这点家产,更是其心可诛。”

二房长媳坚信林晚棠的出身只是普通商贾之家,会一点医术,故意多带了几箱私产充门面。因为她从未听说,林晚棠母家到底是哪门哪户,想着肯定是因为母家卑微,才不愿提起。

“她,她母家就只是商贾,我们将军府的这些家产,她肯定觊觎的。不然你让也她起誓,绝不拿我们将军府的分毫家产。”

林晚棠身正不怕影子斜,正要开口起誓,被慕元桢拦住。

“凭什么让知瑜起誓?她是镇武将军府的嫡孙女,将军府的家产,本就有她一份。你监守自盗,偷窃将军府银钱,盗取知瑜的名贵草药。按律法,盗窃一尺杖六十,一匹加一等,光是盗窃知瑜的那些草药,就要杖责百棍。你执掌将军府中馈,监守自盗者,罪加一等,且你是惯犯,按律,已经够绞刑的了。”

慕元桢说得言之凿凿,吓得二房长媳痛哭流涕的对着祖父祖母磕头。

“祖父祖母饶了我吧,我只是无心之失。”

祖母冷哼一声,那模样和慕元桢如出一辙的冷峻。

“哼,无心?你可知,将军府这些家产,是我夫君和我儿女们征战沙场挣来的。我儿子梁远定战死沙场,夺下十几座边城,先帝赏赐十万两。那可都是用人命换来的,你可倒好,一句无心,就把我夫君儿女豁出命积攒的家业送了出去!我本想在府里打死就罢了,给将军府留一些颜面。可看你毫无悔过之心,这些年,我没有管家,竟然让你们这几房变得如此猖狂!”

梁振邦脸色铁青,他原本不想将事情闹大,可在慕元桢面前,他必须要保住将军府威严。

“哼,我看你是有心掏空了将军府贴补娘家,要好好查查,这些年,你到底偷窃了多少银两。查实后,送去官府处置,就算是判了绞刑,也与我们将军府无关。我们将军府,最在意的是名声,自家出了这样的硕鼠,绝不能姑息养奸。”

二房长媳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挨了那六十杖就算了,或许还能活命。

这要是送去了官府,自己的性命,娘家人的将来就都断送了。

她爬到她婆母身前,泣不成声,“婆母救我,祖母救我,我愿意将银钱都还回将军府,求你们饶恕我的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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