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录音设备，正准备发问，他却抢先一步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外面的世界正常，病院里的才不正常？”
“这……”他突然抛出的直球让我微微愣住，一时语塞。
“别浪费时间。”他摆了摆手，“你觉得正常和不正常是绝对的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谨慎地回答，“但至少，外面的世界显然是更被认可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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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态？”罗生冷笑一声，推了推眼镜，“这可真是个有趣的词。告诉我，如果大多数人选择每天活在一个谎言中，你会选择跟随他们，还是走自己的路？”
“我不知道。”我坦白地说，“这取决于那个谎言是什么。”
“比如，”他突然靠近了一些，“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活在一个精心设计的实验里，而我才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你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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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难说。”我试探着回答，“你能证明吗？”
“当然。”罗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但我不需要证明，事实会自己显现。”
“什么意思？”我皱眉。
“你很快就会明白。”他站起身，伸手指向墙角的一台投影仪，“启动它吧，你会看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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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内心疑惑，我还是按下了按钮。投影仪启动后，一道明亮的光柱打在墙上，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画面中，正是我坐在采访室的样子，但奇怪的是，房间里的我似乎在与另一个“自己”交谈。
“这是什么？”我指着屏幕，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认为你是观察者？”罗生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嘲弄，“其实，你也是被观察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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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中的“我”转过头，仿佛在对我微笑。
“欢迎来到疯人镜。”罗生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这里没有真相，只有更多的谜题。”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采访的不仅是别人，也许还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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