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容玖玥与宗玄聿纵情地深入交流后,已相拥而眠。
然而此时,睿王府的书房内,昏暗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在精致镂空的雕花窗棂上。
屋内静谧无声,唯有那偶尔传来的烛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祁千尧颓然地坐在书案后,整个人一动不动,宛如石雕,只怔怔地凝视着案上画像。
画中女子身着淡紫色长裙,云鬒斜插一支紫玉玫瑰簪,静静伫立在一片花海之中。
但见她,黑发如瀑,肤光胜雪,峨眉淡扫,杏眸流光,实乃一位出尘绝世的九天仙子。
这正是祁千尧于平阳侯府老夫人之寿辰上,初见容玖玥时的惊鸿倩影。
或许便是自那时起,容玖玥如同一颗花籽,悄然落于他的心田上,慢慢生根发芽。
直至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深深扎根于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啪嗒——”
两滴泪珠骤然滴落,恰落在画中女子的脸颊上,淡淡晕染了丹青。
祁千尧见状,心头猛地一揪,慌忙抬手轻柔地擦拭画上泪痕。
他的动作极其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损坏这幅——迄今为止唯一令他满意的画作。
“笙歌不见故人散,十里长欢难再寻……错过便是永远……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祁千尧凝视着画中佳人,口中低声呢喃着,语气中满是懊悔与自责。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画像小心翼翼地卷好,随即轻轻地放入暗格之中。
当暗格关闭的那一刹那,仿佛意味着他决定将这段感情深埋于心底,自此彻底封存。
然而,画像虽可封存,那颗心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被封锁起来……
就在这时,凌风悄然入内,无奈轻声劝道:“殿下,此时夜色已深,您应早些安歇。”
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提及:“殿下,两位夫人入王府已两年有余……您一直未曾理会,如此恐有不妥……”
叶氏与秦氏两位侍妾,乃两年前的三月二十日入府。
然而,殿下从未召二人侍寝,此前殿下远赴南境倒是无妨,而今殿下将长留于京中。
前几日圣上曾屡次提醒过,令殿下雨露均沾,甚至有意再赐妾室……
“本王要为父皇母后守孝,三年之后方可成亲。”祁千尧面无表情道。
话音落下,他缓缓起身,转头看了一眼暗格,继而迈步离开书房。
“今夜……本王去叶氏院中。”
祁千尧的身影没入夜色之中,仅留下一句平静话语。
闻言,凌风脚步一顿,似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其很快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苍天庇佑,殿下终于想通了,亦彻底放下文安郡主……
……
翌日上午,艳阳高照,天朗气清。
四月初九,乃是端阳公主——祁瑾瑜的十一岁生辰。
正值先帝与太后的国丧期,嫡公主之生辰宴,自是不可大肆操办。
尽管如此,除却帝后,其余至亲亦齐聚宫中,为其悄然庆贺。
此时,祁千胤尚在勤政殿,男子不便现身后宫,容玖玥则与侯夫人一同来至未央宫。
“瑾瑜,此乃凤鸣剑,拿去耍!”容玖玥将手中之长剑,豪气地递给瑾瑜。
“多谢九姨姨!”瑾瑜双手接过,当即拔剑而出,耍出一套凌厉剑法。
不似宫中所授的漂亮虚招,其全然是招招致命的杀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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