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雨般的碎石在顷刻间疯狂洒落而下,我刚冲到一半,就感觉头顶传来轰隆隆的震动,这震动感来得无比强烈,龙穴溶洞又一次陷入了剧烈的颤抖。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经历过多次这样颠来倒去的感官了,只觉得脚下虚弱,再难以维持重心,眼看自己追逐的几道身影都已经钻进铁甲小船,没入到了浑浊的江水当中去,我只能暂时停下了脚步。
随后是一阵更大的轰鸣声充斥着我的耳膜,我抬头一看,竟然是一根十几米长的巨型钟乳石根基动摇,直接朝我所在的空间咋落下来。
这根巨型钟乳石怕不是得有超过百吨的重量,一旦砸中了我,估计肝脑涂地都不足以描述惨状,我当下已经顾不上什么了,朝着旁边奋力翻滚了几圈,然后双手撑地,强提一口真气跳出了几米,当身体再度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后背一阵轰隆隆巨响,无数的碎石宛如瓦砾般飞射起来,噼里啪啦地打在我背上。
然而此刻我已经管不得这许多了,忍着后背传来的刺痛,我低呼了一声龙蛊,一道金灿灿的光芒立刻飞射而知,迅速进入我的身体,同时刘媚也带上陈炳坤从一旁跑来,连那头小黑蛟也出现在了我的左侧,跟随队伍一起跑动。
在我的视线里,溶洞中有着数不清的钟乳石在倒塌,每一块钟乳石的陷落,都伴随着轰隆隆雷暴声响,地表在不断开裂,有着无数的浑浊的江水涌入,大量的石块跌落在沸腾的江水之中,水花飞溅,而与此同时,那阻拦我们前进的石壁也在轰然塌陷,裸露出更多缺口来。
迷雾正在到处喷涌,我的视线完全被阻隔了,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隐约瞧见一些模糊的身影正发疯般的朝着那缺口冲过去。
一片混乱中,我听到了好些人的惊呼,处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哪怕是修为最顶级的人,也无一不感到天塌地陷,死亡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在自己身上。
头顶上那密密麻麻的钟乳石此刻变成了催命的符咒,不断地摇晃跌落,溅起飞沙和走石,浓雾夹杂着水汽袭来,周围的一切都混淆不清了,就连近在咫尺的刘媚也失去了踪迹,我只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推着我不停地往前跑。
跑着跑着,我好像穿过了那道缺口,总算来到了的龙穴外面的空间,这里的空间结构还算稳定,坍塌得不溶洞中厉害,我刚要深吸一口气,去感应身边那几个同伴的存在,冷不丁身边伸出一只血手,用力扣在了我的肩头上,用十分虚弱无力的语气说,
“快,我们去之前停船的地方。”
这声音来得好突兀,把我吓了一跳,猛回头看见来人居然是林远,不过此时的他周身已经不再围绕着那边紫黑浓雾,睥子也重新变得清亮起来,只是焦黄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的姿态,好似刚刚经历过那场战斗,让他陷入了极度的虚脱。
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紧张道,“小道士,你回来了,它呢?”
“它……暂时走了,先不说这个,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再说。”林远的声线嘶哑,显得异常狼狈,我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比我还要差,便顾不上再说其他的,赶紧扶着人往出跑。
跑了不一会儿,我们远离了塌陷区域,又在水边一个廊桥边缘看见了刘媚和陈炳坤,两人同时朝我招手,说跑快点,你们怎么落到后面去了?
我一阵苦笑,刚才那种场面,到处都是浓雾和沙尘,地动山摇的,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能够跑到这里已经足够幸运了。
我搀扶起了林远,大伙儿再次聚在一起,刘媚马上扣住林远的手腕,匆匆检查了一番,随后一脸惊讶道,“呀,你这臭道士精血都流失得差不多了,怎么像是被榨干了一样!”
林远面容发苦,摇头说要想动用巨魔的力量,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我听了心里一惊,似乎林远已经和体内的巨魔完成了某种交易,莫非刚才被巨魔附身的场面,是他完全自愿的?
不过眼下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溶穴坍塌造成了连锁反应,我们不得不加快跑路的进程,刘媚领着我们继续在岩穴中飞奔,我感觉她现在跑动的路线和我们来的时候不太一样,急忙提醒说,
“你是不是跑错了,我们去的地方怎么这么陌生啊,好像不是一开始走过的水道。”
刘媚头也不回道,“你们之前走过的水道不安全,龙穴一塌,这里所有的水溶洞都会跟着塔塌陷,甚至连地形也会随之改变,只有跟着我走水路才安全。”
听刘媚这样说,我也只能点点头,她一直跟着那头蟒蛟混,对于金刀峡的地形比我们更熟悉,只要跟随在她身后,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对刘媚信心满满,很快便拐进一条陌生通道,可仅仅往前跑了百米不到,眼前就有一堵石壁拦路,把整条通道完全给堵死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们都有些哭笑不得,感应着身后石穴传来轰隆隆的震动声,陈炳坤率先发出苦笑说,“丫头,这次真被你害死了,前面哪有路啊。”
“姑奶奶说有就有,你别急!”刘媚蛮横地打断他,忽然把双手伸到前面,对着石壁大声诵念起来,随着咒语声的传递,刘媚瞳孔中也散发出一层诡异的绿芒,接着双手一震,一大片藤蔓疯狂汇聚,在岩缝中穿插交替,将那石壁生生挤出了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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