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刘叶看着隔壁漆黑的房间问。

“估计是还没忙完,前几天最忙的时候,回来都到十二点了。我打电话问问。”

电话接通后,那边一片笑声,“祁勇,你们忙完了吗?”

“我忙完了,时远还得一会。”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刘哥来了。”

“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他要到明天才过来,等会时远来了我们就回。”

“那等你们回来。”

“要不,你们过来这边喝酒?”祁勇那头热闹非凡。

“不用了,你们喝吧。”

“那也行,等老时吃过饭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吃饭没,要不要给你们带点吃的回去。”

“谢谢,我们吃过了。”

“衣服在哪儿洗?”刘叶拿着装着换下来脏衣服的塑料袋问宫星宇。

“明天我洗,今天太晚了。”

宫星宇便将洗脸盆和脏衣服都放在了床下。

刘叶喝着冷掉的茶水问他:“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脖子怎么了?”

“什么?”刘叶伸手摸了上去,一层层的小颗粒。

“应该没啥事,不痒不疼的。”

“我这儿有药。”

宫星宇从书包中翻出了一瓶药膏,“应该是有点过敏,这个药很有效果的。我们刚来的时候都出过这玩意,可痒了,适应两三天就好了。”

他拧开盖,药膏挤在手指上,均匀的涂抹在长了颗粒的地方。

“你下巴抬高一点。这边也有好多。”

冰凉的药膏划过皮肤,刘叶紧了紧拳头。

他认真的涂抹着药膏,洗发水的味道钻进了鼻腔,刘叶微微的偏过脸,“可以了吗?反正也没感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等一下,锁骨这块也全都是。虽然不痒指不定有什么副作用呢,趁着刚冒头好对付一鼓作气消灭了。”

他扒开他的领口,在锁骨处也细细的涂上了一层药,边涂边吹。

这奇异的感觉撩拨的刘叶心痒痒的。

他低头,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额头。

他完全没感觉到,刘叶心跳加快了许多。

“别吹了,自然干就行了。”

“吹一下干的快,衣服会把药蹭了的。”

刘叶扯过了被攥着的衣领。

“谢谢,可以了。”走到桌边又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

“你把衣服脱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长出来的。”

“没有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

“看看吧,反正也没事可做。”他手里拿着药膏盯着他看。

刘叶不自然的撇过眼神,“真没事,你们卫生间在哪?”

宫星宇打开门,站在门口指了指最远的那个角落。

“这么不方便。”

“习惯就好,晚上少喝水。”

他收起药膏,房间里又剩了自己一个,他随意的躺在床上靠墙一侧。

刘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看着呼吸平稳的人,拉过一旁的夏凉被盖在身上。

从兜里拿出那会买的药膏,在床边坐下,轻轻拿过他的手,在那些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处涂满。

这俩月是夏天最热的月份,他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扇子之类的东西。

看着长长的睫毛铺在脸上,刘叶无聊的伸手戳戳他的脸颊,没有任何反应。

“瘦了”之前脸颊圆圆的白白的,现在除了肤色变了,脸颊的肉都少了不少,没那么好捏了。

他凑近他的脸,捉走了落在脸上的一只蚊子。

“连个蚊帐都没有,你也能睡得着。”又捏了捏他的脸颊。

这时从玻璃中透过来一束光。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笑声,紧接着有人喊道:“大刘。”

刘叶开门出去,“你俩怎么才回来?”

“刚吃过饭,前几天最忙的时候,这个点都还在地里呢!”

“真是辛苦你们了。”

“还好,我们就是打下手的,真正辛苦的是种地的人。”

“星宇呢?”时远看着半天没人出来。

“睡着了。”

“连着忙了这么多天了,也确实累坏了。”

时远打开了房门,打开灯,“坐,随便坐,”

“你们干活多久了?”

“一个星期了吧。”

“我们来这边就上了三天课,正好就赶上收麦子的时节,学生们都回家帮忙了,学生不在我们也没事做,就去帮乡民们收麦子了。”

“了解了,你们不去洗澡吗?”

“太迟了,在外面水龙头洗一下得了,有点远懒得跑。”祁勇大剌剌的说着。

“我们刚开始干活的时候,多晚都得去洗。小麦上的灰落在身上痒的受不了,刚开始是祁勇最严重,然后是星宇,那身上都是抓的一道道的血痕,天天晚上得擦点药才能睡着。”时远咧嘴说道。

“现在看你们是免疫了。”刘叶拿着桌上的六阶魔方转着。

“可不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跟这个环境融合了。”

“那明天有什么安排吗?”刘叶问他俩。

“星宇去的那户人家已经齐活了,我跟祁勇这边剩的也不多了。”时远回答。

“明天一起去,你们先休息,明早叫我。”刘叶对他俩说。

刘叶回去在外侧躺下,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掀开旁边人的衣服看了看,皮肤上没有留下痕迹。

盖了一半被子,在一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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