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不妨选个吉日与二叔二婶,以及祖母商量一番,让大家有所准备。”姜云瑶对此显得有些迟疑。

“这……还是以后再议吧。”她说道。

姜云霜好奇地问:“怎么了?”

但姜云瑶却不愿再谈,转身走向洗碗的地方:“我去清洗餐具。”

走出几步后,她又回头对姜云霜叮嘱道:“二妹妹,关于此事,你务必保密,不要向父母透露,祖母那儿也暂时不要讲。”

姜云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随着夜幕的缓缓降临,冰粉摊子也拉下了沉重的木门,宣告一天的营业就此结束。人群开始散去,各自收拾着自己的行囊,踏上回家的路。在这众人中,姜云霜和她的三婶步伐稍显缓慢,落在后面。

三婶轻声询问:“云瑶那档子事,你探得怎么样了?”

姜云霜无奈地摇头:“她似乎不愿意透露太多,只是告诉我,郝公子出身良籍,是个读书人,未来有望考取功名。”

“出身良籍,又是志在功名的读书人?”三婶眉头紧锁,显得异常严肃,“那他为何会看上云瑶呢?”

三婶这话并非无的放矢,因为在西魏,读书人的地位备受尊崇。家中若有识字之人,哪怕未获功名,邻里之间也会给予额外的尊重。然而,罪奴的地位则截然相反。罪奴无人权,不得经商,不得从军入仕,不得读书,名下不得拥有田产房产。若与良民发生冲突,甚至可能被活活打死而不受追究。而且,良籍男子若娶了罪奴女子,其子女也将继承奴籍。这样的结合,不仅会让家族蒙羞,更会遭受乡邻的哂笑。

在房陵,罪奴之间才能通婚,良籍男子鲜少愿意娶罪奴女子,良籍女子亦不愿下嫁罪奴男子。姜云瑶虽继承了二婶的美貌,出落得楚楚动人,但她的美貌并不能让郝德恒冒险,顶着成为笑柄的风险,将下一代也陷入奴籍的困境。

姜云霜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

三婶忧心忡忡地说:“要不要去告诉一下你祖母?”

姜云霜沉思了片刻,回答道:“不必急于一时,我再观察几日,看看这位郝公子究竟有何图谋。”

吴老夫人年事已高,身体多病,不宜劳累,因此姜云霜不愿将此事闹到老人家面前。

“我担心的是云瑶会吃了亏。”三婶焦虑地说,“女子的贞洁重于泰山,若那郝公子只是哄骗云瑶与他……”,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不可能。”姜云霜轻轻一笑,语调中带着戏谑,“我们的大姐姐向来精明能干,对于事物的轻重缓急,她心中自然有着准确的把握。”

面对她的回答,三婶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放弃追问。

……

接下来的日子里,郝德恒几乎成了城门口冰粉摊的常客。他每次都是悠闲地品尝两碗冰粉,然后再打包带走一碗。尽管他从未支付过一文钱,但姜云瑶对他的目光却愈发热情如火。

就在那样的一天,姜云霜前往刺史府,为那里的家丁们进行复查。经过几日的药物治疗,家丁们已基本恢复了健康。离开刺史府后,姜云霜便前往了城门口。

她抵达冰粉摊时,恰好目睹郝德恒手捧一碗冰粉离去,而姜云瑶的腰间则多了一只宝蓝色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两片青翠的竹叶,针脚略显质朴,姜云霜俏皮地问道:“这是郝公子赠予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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