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华殿,萧展立在小床边转动着小鼓,叮咚的鼓声引的含儿扑腾着手脚咯咯笑着。雪见坐在榻上,看向含儿那边,跟着含儿笑。杜昭仪也坐在一侧,瞧着穿常服的萧展哄孩子,柔和的眸子笑意渐浓。雪见和杜昭仪看了一阵,相互递了个眼神,笑着饮茶。
“末药怎地还没来?”雪见朝帷幔处望了望。
杜昭仪温婉一笑,“如今末药身子也重了,行动不便,或许半路上遇着什么事耽搁也是常有的。”
雪见复又望向门外,忧虑之色难掩,“嗯,我便是担心她奔波劳碌,嘱咐她无事便在家中安养。”
那边萧展听了,忽地笑了一声,俯身抱起含儿,朝榻边走来,笑道,“你们有所不知,近日末药更是不得闲。平康姑母也不知怎地,十分喜爱末药,总将她叫到身边,出门也带着。这几日,母后邀姑母入宫相伴,末药自然随行左右。今日迟迟未到,想必又被姑母留住,不知何时方能脱身。”
雪见不由笑了起来,打趣道,“若是这样,那是好事一桩。”
杜昭仪接过话,也笑道,“是啊,末药和无忧常、紫如凑在一处,往日她们可是针尖对麦芒,见面就起争执。”
语罢,三人都笑了。
“李夫人到了。”夏草自帷幕边走来,随后末药缓步走来。四叶跟在一侧,搀着的手悄悄放下。
“正说你呢,你就到了。”雪见起身迎接,挽住末药手臂,笑道,“我还在担心你为何迟迟不到,路上可还顺利?”说着,两人往榻边行去。
末药先望向萧展怀中的含儿,嘻嘻笑道,“接到信时,我正欲出门。母亲命我陪她探望太后,并为太后诊脉,陪她们说说话。才行至宫门口,就碰上夏草在阙下等我呢。先去了趟慈寿宫,出来时,遇上紫芙公主往慈寿宫去了,有公主在,不会冷清的。”
萧展双手托着含儿的背,笑的一脸安慰道,“紫芙不似以前那般贪玩,再无人上门告状,如今我也省心不少。”
“小姑娘家贪玩也是有的,没成亲前,我也是莽撞惹事生非的。”雪见笑着打趣。
几人都笑了。
“娘娘诏末药所为何事?”末药坐了一会儿便问。
雪见递过来一碟小点心,笑道,“无事,多日未见你,唤你来说说话。这是宫里新做的点心,你尝尝。”
末药也不拘谨,取了一块点心细嚼慢咽着,又瞧着含儿,笑道,“陛下,让我抱抱含儿吧。”
含儿趴在末药肩头,吮着小手咿呀着,逗得末药笑不停。
萧展坐了一会儿,内侍来传,便往紫蓥殿去了。
“紫如许久未进宫探望,不知在忙些什么?”杜昭仪微蹙了下眉笑着问。
一听这话,末药竟忍不住笑出声来。雪见与杜昭仪一脸茫然,好奇地盯着她。
末药抱着半阖眼帘的含儿,走来走去,小声解释道,“她忙着结交魏南星,好了解他的病情。还说他的病并无大碍,能治好。”
雪见和杜昭仪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杜昭仪问道,“她一姑娘家,怎地同男子结交?如何结交?”
末药早料到她们会有此反应,不急不缓地将熟睡的含儿安顿好,盖好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才悠然坐下,饮了口茶,慢悠悠道,“自然是女扮男装,我和柳无忧也曾这么做过。那天在无忧家,紫如扮成男子,与魏南星相识……我猜,昭仪您最近应该没听到紫如抱怨了吧。”
杜昭仪恍然,面上笑意浮现,“原来如此,难怪她多日未进宫,传话进来总说忙得不可开交。”
末药调皮地笑了笑,“您就准备嫁妆吧!我和无忧曾开玩笑说,若不行就算了,您猜紫如怎么说?”
杜昭仪好奇地问,“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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