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胜在城外见城中毫无降意,不禁大怒,下令加紧围城之势,日夜攻打。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河间城陷入了一片战火纷飞之中。
赵铭与萧三亲自登上城楼,指挥士兵抵御外敌。萧三虽性急,但作战勇猛无比,他手持长枪,在城楼上左突右刺,将一个个攀城而上的敌军挑落城下。赵铭则沉稳调度,根据敌军的攻势灵活布防,不断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兄弟们,我们背后是家园,是亲人!今日之战,唯有死战到底,方能护我等所珍视之物!”
在这激烈的攻防战中,日子一天天过去。河间城的守军虽伤亡惨重,但无一人退缩。城中百姓也纷纷自发组织起来,为士兵们送水送饭,修补城墙。
何胜见久攻不下,心中焦虑万分。他不断变换战术,或强攻,或偷袭,却始终无法撼动这河间城分毫。而城内的赵铭与萧三,也在这战火的洗礼中,情谊愈发深厚,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坚守着这最后的阵地,成为了河间城百姓心中不倒的支柱。
城外,何胜的营帐旁,萧三的老母亲被士兵簇拥着带到城下。老人家步履蹒跚,眼神却满是焦急与期盼。寒风撩动着她苍苍白发,她仰头望着城墙上那道熟悉的身影,声嘶力竭地喊道:“三儿啊,为娘知道你在上面。你听娘说,咱萧家祖先留有遗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这天下该扶持的明主是唐尧啊!如今你这般坚守,是逆天而行,会给萧家带来大祸啊!”
城墙上,萧三听闻此言,身躯猛地一震,眼中满是震惊与犹豫。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望着城下那日渐苍老的母亲,心中一阵酸涩。片刻后,他低声吩咐身旁的士兵:“你去,把母亲的信拿进来。”士兵领命,匆匆下城。
不一会儿,信被呈到萧三手中。那泛黄的信纸仿佛承载着岁月的重量,萧三展开信:
吾萧家后世子孙启:
今留此书,乃为家族传承之大义。昔故太子,仁厚宽善,德泽四方,惜蒙冤难继大统。然吾等深受其恩,不可忘却。如后世天下纷争,萧家世代忠义,尔等务必谨记,应全力扶持故太子血脉后人,助其承继正统,拨乱反正。此乃顺应天道之举,亦为萧家兴衰荣辱之关键。望子孙恪守此训,莫为权势所诱,莫为乱世所迷,以赤诚之心,护佑明主,保我萧家昌盛绵延,不负先恩,不辱门楣。
箴史萧晟
城楼上,气氛剑拔弩张。萧三紧攥着那封信,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平日里那沉稳的面容此刻满是纠结与挣扎,他的双眼紧紧盯着信上的字迹,仿佛要将其看穿,试图从古老的墨痕中找寻家族使命的真谛。
赵铭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身姿坚毅,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果敢与坚毅,还有一丝被这莫名状况激起的怒火。只见他双手抱胸,眉头紧皱,目光冷峻地看着萧三手中的信,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个危险的陷阱。
“萧三!”赵铭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城楼,“你怎能被这封信轻易蛊惑?这明摆着是叛军的奸计,他们妄图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河间城!”
萧三像是被触动了心底的逆鳞,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大声吼道:“赵铭,你莫要血口喷人!这是我母亲送来的信,她怎会害我?这关乎我萧家祖训,我岂能儿戏?”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一向沉稳内敛的他,此刻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出来,可见内心的波澜之巨。
赵铭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萧三,你冷静想想,为何之前从未听闻萧家有此等遗训?如今兵临城下,这信就恰到好处地出现了?敌军狡诈,定是拿捏了你对家族的忠诚,以此来扰乱军心。我们守城至今,为的是什么?是城中万千百姓的安危!怎能因这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就动摇?”
萧三紧咬牙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狠狠地瞪着赵铭,大声反驳道:“我萧家世代重诺守信,祖训如天!我怎能轻易违背?你只说信是假的,空口无凭!难道仅凭你的臆断,就要我将祖宗遗训抛诸脑后?”此时的萧三,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家族的使命重压,一方面是对挚友判断的信任危机,两种力量在他心中拉扯,让他痛苦不已。
赵铭怒目圆睁,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用力一挥手臂,指向城外敌军的营帐:“你看看,萧三!何胜的军队在城外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他们所谓的唐尧是何等人物?若是真命天子,怎会纵容手下如此行径?这信若是真的,他们为何不光明正大地拿出,反倒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萧三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内心痛苦地挣扎着,既对赵铭的质疑感到愤怒,又对眼前的局势感到无力和迷茫:“我又何尝不知城中百姓无辜?但我萧家的责任……我不能不顾……”
赵铭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语气依旧坚定而不容反驳:“萧三,我们现在唯有坚守待援。这封信出现得太过蹊跷,绝不可轻信。若我们守住河间,日后自然有机会去探寻真相。若此刻投降,不但辜负了百姓的信任,更是让我们成为大夏的罪人、河间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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