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聪明，”贵妇微笑着点了点头，“在我下达指令后，灵婴会主动确认自己的母亲。”
“并且，它自身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亡，而且是被母亲抛进河里淹死的。这样一来，它就会寻找母亲，向着薇尼奥雅.特伦索斯特复仇，同样是用窒息的方式。这是它记忆中母亲溺死自己的形式。”
“原来如此，”阿芙乐尔恍然点头道，忽的有些疑惑：“她身上有着足以应对半神的神奇，您制造的灵婴真的能赐死她吗？”
话刚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所幸贵妇没有在乎她的僭越，微笑着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不用担心，灵婴虽然是我生下的，但也算是伟大母亲的孩童。”
“她即便是真正的半神、具有神性、实力远胜过我，也一定会死在它的手里。这可是针对灵体的‘窒息’、和对灵体与生命的‘荒芜’和‘死亡’。”
话音刚落，阿芙乐尔忙将自己的头颅伏得更低：“我会照做的。”
“唉，这可是大手笔，”眼前的贵妇遗憾地叹道：“在灵婴赐死薇尼奥雅小姐之后，我也会同样失去对我孩子的掌控，真是令人悲伤啊，我的孩子。”
所以……灵婴会四处游荡么，作为伟大母亲的代行者……
阿芙乐尔再也不敢多想，准备离去时，却被贵妇叫住了：“我还有事情找你。”
阿芙乐尔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再跪下，而是笔直地站着聆听。
“我们帮了你情人他们的一个大忙，可要让她们好好感谢我们一下，这是其一，”贵妇解释道，“最好是你让他们找个男人，你可以与他各取所需，诞下你的第二个孩童，让你更靠近伟大的母亲，从而让你得到更多的恩赐。”
阿芙乐尔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其二才是重点。
“其二，”贵妇笑道，“我们有一位新成员加入。”
“她是一位海盗将军，也是名‘生物学家’，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了。”
“劳拉.兰德，”阿芙乐尔并不算惊讶，“绝望的人确实会选择投靠我们。”
贵妇微微颔首，继续吩咐道：“她应该有能力一次性承受‘播种者’的恩赐，你去帮她解决这件事。”
“我们需要利用这位新成员，在特里尔进行一次对那位伟大母亲的献祭。”
她的笑容愈发诡异起来，像是马上要牺牲的虔诚者，让阿芙乐尔不禁打了个寒颤。
阿芙乐尔硬着头皮问道：“难道这样不会引起这个星球的邪神信徒的注意吗？”
“不必担心，我们的合作者也会出手，将异教徒的火力分散给所有信仰星空伟大存在的信徒们，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一个信仰伟大存在的教派被一次性绞杀。”
“我们的势力相当薄弱……”阿芙乐尔还是有点担心。
“这不是你应该思考的问题，”贵妇强硬地说道，“等你生下了36个孩子、让自己的丈夫们生下72个孩子、让自己的夫人们生下108个孩子。成为了真正的‘仁主’之后，才有资格考虑这种问题。”
“女妖”靠近伟大母亲的方式……台阶下的阿芙乐尔猛地跪在了地上：“感谢母亲！感谢伟大母亲！”
“你可是我最年长的嫡女，”贵妇轻声笑道，“祝你成功。”
……
作为邪神教派，哪怕是顶格的最体面的处刑方式，仍然让人不好受。
薇尼奥雅整张脸憋得通红、发青，舌头被迫伸出，不断舔舐着那按在口鼻处的虚无的手臂，胡乱挥舞的双手即便将毛巾扯得粉碎也无济于事。
她的意识里出现了纷乱的色彩，而中央是一个面容扭曲、清澈的蓝眼中满是仇恨的婴儿。
随着痛苦增加到极致，她的意识变得越来越轻，痛苦也随之缓慢地减少，无力的挣扎正在变成无意识的抽搐。
真的要死了吗……
忽然，她眼中那些奇异的色彩飞快地消失不见，眼前的一切变得昏沉暗淡，像是走进了平常的黑夜。
这跟之前死亡的感觉不一样啊，居然还有感知……
在一片死寂中，她向前走去。
“唔？”
冰凉的触感漫及上半身，她被冻得一激灵，眼睛变得明亮，激活了夜视功能。
她的面色猛然变得惊骇了起来。
那企图杀害自己的奇异婴儿已经被冻成了冰块，却犹在里面不断挣扎着，一双接近要喷出火来的充满恨意的眼瞳大张着，死死地盯着面前突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薇尼奥雅。
若是这个婴儿被冻住还能施法诅咒，它一定会这么做。
眼前的婴儿、以及脖颈上那难以忍受的剧烈刺痛、加上那口鼻处的滞涩感和慢慢恢复的呼吸，无一不是告诉了一个好消息：她居然活下来了。
是谁救了我？难道是帕列斯？还是又是莱曼娜？
在她彻底恢复视力、观察了四周之后，她发现她猜的算是部分正确。
她发现自己居然从床上滚到了地板上，长发散乱，以俯卧的形式奇怪地跪在地上，后腰处和臂部又隐隐作痛。
她忍着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剧痛，用手摸了摸脖颈上的勒痕、掐了掐大腿，在确认自己还活着之后，抬头看向前方，用仅有的刚恢复的部分视力，看向自己的恩人。
一个穿着睡衣、看起来不算年轻的女人，和身后一个靓丽得如同公主的长发女人，正一前一后地微蹲在她的面前，让薇尼奥雅得以看清部分面容，确认了身份。
长发女人的手上握着一个淡蓝色的不规则物体，那里面装得正是刚才薇尼奥雅看到的诡异婴儿，而睡衣女子则是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怜悯地看向薇尼奥雅。
“喂喂，能看见我吗？”
薇尼奥雅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真是多灾多难啊，可怜的孩子。”帕列斯长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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