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人长得也很漂亮。彼时的秋棠在一次作文中描写她并当众朗读:金老师明亮的大眼睛下,有一张大大的嘴巴。把大家连同金老师都逗笑了。

染墨是金芬老师比较赏识的学生。她对她一直挺照顾的。但她批评起人来更厉害。那会儿也不怎么有体罚学生的概念。

有一回她们集体犯错,大概是没完成作业吧。金老师大发雷霆,让我们分几拨走到讲台上,背对着黑板站着。然后金老师走上前来,挨个扇耳光。

那叫一个脆响。有的男生脸都被扇红了,女生硬憋着差点哭出来。轮到染墨时,她下意识地往后闪了闪身子,老师的巴掌落空,只是指尖掠过她的面颊。

她本想发怒,可能是看在她平常表现好的份上,没再“补刀”。染墨暗自庆幸。

按说这种做法是不对的。但对于在家常挨家长揍的学生来讲,老师下手还算轻的。何况自己有错,没啥好诉冤的。娘亲倒是从来没打过染墨,只是骂几句而已。

小学毕业前夕,已不再担任她们班主任的金芬老师特意托同学捎口信给染墨,要她务必去她家一趟,她有话要嘱咐她。

染墨来到她家那条胡同,在她家门口徘徊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勇气敲开院门进去。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巴掌大的小镇,一里不同路。她和金芬老师也永远没再见过面。

染墨思绪回到眼前课堂上,本想放学后再走。可考虑到眼下胡玲她们的事也很重要。两相权衡下来,只能对不住夫子老师了,暂时还是逃堂课吧。

她跟宾果低语了几句,说有事要去办。让宾果帮她打打掩护。老师若是来查学替她请个假。宾果答应,让她去即可。

染墨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去时,又告诉宾果,她会和擎胜他们商量,看有时间大家在一起学习游玩。宾果微笑谢了。

染墨跟他摆了摆手,就悄悄地离开了学堂,往阿赞家那边去了。

她想去先看看阿赞是否还在家中。原本今日跟宾果谈话后,她觉得宾果已有所改变,阿赞继续住自己家中也未尝不可。

但考虑到阿赞原本要在吴少家习武,且这两日要一起商量那桩事,便还是打算把他叫过来为妥。

待到了阿赞家中,只有阿赞娘在。染墨问起阿赞去哪儿了。他娘说一早就有人把他喊走了,见阿赞好像和他认识,她也没多问。

染墨心中略疑,忙问是何人喊走的。阿赞娘回想了一下说,哦,对了,好像那人是吴少家做工的,她有一次见到过,只是不知具体身份。

染墨心里一沉,阿赞原本可以自行去吴少家,或者由擎胜来找他,吴少府中莫名其妙来个人寻他并带走算怎么回事呢?

染墨问了问阿赞他们大体去的方向,就和阿赞娘告别。阿赞娘拉住她说,她近日也听说吴少他们家的事了,问阿赞继续在那儿住是否会有不妥。如果不方便的话,就让他回来住好了。

染墨笑着安慰她说,没什么的,您别多想,一切照旧。阿赞娘略宽下心来。又告诉染墨,知晓阿赞消息后,让他回来给她报个信儿。染墨答应,说阿赞没空回来的话她也会过来告知的。

从阿赞家出来,染墨顺着阿赞娘提示的方向走到大路口时,也未见到二人身影,往东去的话便是吴少府了。染墨便朝那边走去,看看阿赞是否在那儿,并和擎胜汇合。

到了府门口,正要进去,就听围墙拐角那边传来轻声呼唤,“染墨,这边。”扭头一看,正是擎胜在那头儿跟她招手。

染墨快步过去,问他怎么待在这儿。擎胜笑笑说,他一早就出来锻炼,并在此守候,等着她到来。待在府里的话,还怕吴少他爹过来寻他的麻烦。

两人都不禁笑笑。看来他们还都真有点憷这凶巴巴的老爷子了。

擎胜朝门那边看看,问道:“阿赞怎么还没来,不知是否去学堂了。”

染墨闻听愣住,忙问:“他没上这来吗?我刚从他家里出来,她娘说他被吴府的人叫走了。”

啊?擎胜也傻了眼。他一早就在这边,没见阿赞有来过啊。两人顿感不妙,莫不是出什么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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