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秋风渐起,三个月一晃而过。
旧时流沙国内的官道上,走着几道人影,正是钦俊庆师徒几人,往他们身后看,还有一个有些瘦弱矮小的身影,远远地缀着他们。
那人便是当初在黄风岭内,请求给钦俊庆他们当仆从的张仲永。
在当时,钦俊庆还是决定不收下张仲永,毕竟他凡人一个,并没有什么本事,而且此去西天不知几万里路,还多有妖魔拦路,带着一个凡人,总归是有些不方便,就算钦俊庆可以用安身法保护对方不受伤害,可这么一来,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所以钦俊庆当场拒绝了张仲永,骑上马带着两个徒弟就离开了黄风岭,继续往西行。却没想到这张仲永看似柔柔弱弱的,出奇地有股子韧劲,一直跟在钦俊庆他们屁股后面,等待钦俊庆愿意收他。
钦俊庆倒是无所谓,反正这路谁都能走,随便对方跟着,不过他倒是也想看看这张仲永到底能跟多久,行动速度不自觉地慢了一些,三个月下来,也没走出多少距离。
也该着那张仲永运气好,跟随钦俊庆的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大山大河,并没有被阻断的道路,这让他一直都没丢失钦俊庆他们的行踪,硬是跟了下来。
这一路上,张仲永渴了就喝些露水清泉,饿了就吃些野果,还偶尔用手中的弩箭打些过路的小动物,再加上菌中慧偶尔偷偷给他送的食物,倒是也没饿死。
只是他毕竟凡人一个,三个月来日夜兼程,缺衣少食的,确实有些撑不住了,原本已经适应好的身体,走起路来又开始摇摇晃晃,让人担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众人一路前行,走到日上三竿之时,前方出现了一条大河,这河水浩浩汤汤,不见其对岸在何处,若非河水激起的浪花不咸,众人还当是来到海边了。
“哇,师父,这里有好大一条河呀,您还有辟水珠吗?给师弟也分一枚吧。”菌中慧看着涛涛河水发出一声感叹,嘴里说着让钦俊庆给师弟潘种豐一枚辟水珠,眼神却瞟着后方跟着的张仲永。
“你这丫头,咱先不急着过河,看那边。”钦俊庆看到菌中慧的小动作,也不点破,只是伸手点指河边一处堤岸。
钦俊庆骑在马上,视野较两个徒弟开阔一些,远远就看到那处河岸上有一方石碑。菌中慧根据师父的指点,跑到石碑处察看,念出上面三个篆字。
“流沙河。”
等钦俊庆他们离得近了,发现这石碑下方还刻着四行字,乃是一首介绍这河水情况的小诗。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熟读典籍的潘种豐皱了皱眉头,朝着钦俊庆说道:“师傅,依这石碑所说,此处流沙河中的河水,乃是弱水,非特殊之物不可浮。我虽不知师姐说的辟水珠有何神效,但寻常辟水之物,恐怕无法生效,我看咱们,还是飞腾渡过这河吧。”
“啊,这水这么厉害吗?”菌中慧听自己这老师弟说要大家飞腾过河,顿时有些焦急,回头看了一眼停在远处歇脚的张仲永,急忙说道:“师弟你别小瞧师父的宝物,寻常的东西怎么比得上师父给的辟水珠,咱们先试验一番再说。”
接着,菌中慧又急中生智道:“还有,师弟你说有特殊之物能浮于这河水,那咱们用那东西造一条船不就可以了嘛,不然这河宽八百里,我怕我的法力不够,飞腾不过去呢。”
“诶,师姐不必担心,这几个月师父每天都给咱们一颗太乙金丹用来增长法力,区区八百里距离而已,不会用光法力的。”
潘种豐假装看不出菌中慧的小心思,先是故意安慰菌中慧一番,让她不用担心法力不够飞不过去的问题,不过看着自家小师姐皱在一起的小脸,还是给了她一点希望。
“至于说到造船,若是特殊之物足够的话,兴许能成。”
“真的吗,那特殊之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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