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的时钟永恒的旋转着,送走了旧的一天,迎来了新的一天,送走了逝去的一年,迎来了新的一年,又迎来了农历春节。

柳二海沉浸在对逝去媳妇的思念之中和对谷玉珍的惦记中。

袖袖答应她妈过春节回来退给他6000元钱,春节已过五天,可没有退给他,他从主观上已放弃这6000元钱,只是期盼着谷玉珍的音讯,甚至还幻想着谷玉珍来看他。他还有另一想法,自己才51岁出头,身体又恢复过来,以自己的知识和能力还可以发挥一定的余光,还得振作起来,用谷玉珍的话说呆在家里都颓废了。同学公司为了上市壮大资产在俄罗斯建17个山庄搞旅游,可俄罗斯附加每个山庄得开垦五垧地,而且必须得耕种。同学也不止一次请他,让他去出山,让他去俄罗斯给管理耕种,只是多方面原因他还迟迟未有答应同学。

谷玉珍在袖袖家过着节日,她很少出屋,整日闷闷不乐,也很少和别人联系,她犯着难,用什么退给柳二海的钱呢?自己兜里可以说分文未有。袖袖遇到少有的困难,连过春节都是婆婆给了3000元钱,怎么办呢?向别人借点吧!她找到袖袖她大娘等三人借了6000元钱。她思考着怎样退给柳二海,这生已下定决心再也不和他联系了,再也不见他面了。她拨通了柳力的电话,2月14日情人节,正月初七,她把钱存在了柳力的卡上。

她存过钱乘车来到学院路方芳旅店,拿出了柳二海送给她的两瓶五粮液和一箱小糊涂仙酒,又回到兰河,来到当铺,当了1500元钱。她又买好了去天津的车票,为了节省300余元的车费,也没有买高铁和卧铺,正月初九她又踏上了开往天津的普通快车。

滴嗒时钟无情的永恒转着,只是人们心绪起伏时歌颂它走的快,或诅咒它走的慢,大多过50岁的人慨叹它走得太快了,转眼就是半年,又迎来了盛夏。

柳二海已答应同学赴俄罗斯,并且和同学签订了五年聘用合同,他卖掉了香榭的房子,正和买方办着有关手续,尚为赶赴俄罗斯。

柳二海骑着自行车正往学院路走着,他兜内的手机叮铃响起,他停下来掏出手机一看显示屏是他好大哥柳力他干把徐德福打进来了,他滑动屏幕接了起来:“大哥你好!”传来了徐德福兴奋略急促的声音:“哎,看到你媳妇了。”柳二海有些发愣反问道:“别瞎扯!”徐德福急忙又补充道:“看见小谷了。”柳二海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你不能看错吧?在哪?”徐德福接着说道:“那还能看错,她长得那么特别,在天津劝业场旁,还有两个人,应该是她姑娘和姑爷,不过好似没干啥好事,显得很紧张和慌张,我跟了几步,她们拐过18街麻花店就不见了,你想不想见,她肯定还得出现,如果你想见,坐高铁六个小时就到了。”柳二海哈哈笑了两声:“碰就碰着吧!还挺巧的,我俩也算情断义绝了。”二人又唠了几句别的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谷玉珍在天津终究干了什么?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袖袖和迎雨去天津把她整回兰河。回到兰河她换掉了所有手机号,包括小毛在内也断了联系,连袖袖也很难跟她联系上,也难觅她的踪影。

盛夏的花朵短暂就凋谢了,匆忙的迎来了初秋,柳二海在同学的再三催促启程赴往俄罗斯。来到了一个开放的国度,他对二婚重新产生了认识,也淡化了对谷玉珍的惦念纠结。他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他从小长在农村,又搞农村工作,又当过领导有超强的组织能力,驾驭起这摊工作轻而易举,把同学种植业秋收这一段安排得有条不紊,使每年得四十几天的秋收工作提前十天完成。

俄罗斯的冷天比国内来的急和迅猛,刚过10月1日天空飘起大雪,湖泊的冰面结上了薄薄的一层冰。柳二海启程返回国内,他下榻到黑河朋友宾馆,他想起了周颖,让朋友给邀请了周颖,周颖携伴侣一同前来相聚共酌。柳二海告诉周颖送她走的第五天就和谷玉珍分手了,现在还仍然耍着单,又受雇于同学每年大半年都在俄罗斯度过,也不方便也不想去找二婚了,第二天他返回了哈市,回到了家。

柳二海仍遵循他立的规矩,每个月至少去两次兰河,但他不带他人一起去,也不有意让袖袖知道,也没有了谷玉珍一点儿消息。铺天盖地的大雪即将又送走了旧的一年,迎来新的一年。柳二海望着窗外的大雪,明天就12月31日了,这个月才去兰河一次,明天去兰河,也是今年最后一次了。

12月31日吃过早饭柳二海走出小区,白雪皑皑,地面积上了一层较厚的雪脚踩上去吱吱的响着。他刚来到车站,开往兰河的车停了下来,他踏上了车,车上挤满了乘客,他往购票箱投过钱转过头。是她,是他日夜思念的她的身影,仍然往上挽着的头发还用那咖啡色的长条发卡夹着,但头发更加稀疏了,小时被打坏留下铜钱般大的白色疤痕也难以遮挡,半遮半掩的显露着。原来略黄白皙的脸面也被紫红的颜色替代,明显的告诉人民是长时间在烧烤摊旁烟熏火燎的造化。双眼也失去了昔日亮晶晶的光芒,如是蒙上一层忧伤的暗痕。再也难以难寻和以往实际年龄年轻五岁的面目了,衰老沧桑的面孔和实际年龄成了等比。穿着灰黑的极低档的羽绒服,内衬还是那件险些被他给扔掉了黄色的绒衣,下身穿着仍是那件牛仔裤,也不像以前被丰满的肉体腾起合体已显松松泄泄,脚下穿着还是他给1万元前时买的那双棉皮鞋,手上拎着90年代流行的五颜六色的布制兜,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也是她从他手中抢回来未被扔掉的兜。直觉告诉他和他分手后这两年有余的时光中她的实际生活。这就是他每月必去两趟兰河的真实目的吗?他日夜期盼想见的人就站在他身边,他感情多想冲破理智拉住她的手,拥抱她,玉珍!下车跟我回家吧!他的眼前模糊了。她挤过一个人身躯向车门迈一步,把脸转向窗外。他模糊的目光从车的玻璃窗反射她的面孔,分明可见她的暗痕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泪花。他几欲张开嘴和她说句话,可又不知说什么,又怎么称呼她,还是和袖袖承诺以后就是走在路上碰着了也装作不认识的理智控制着,他未有喊出内心想说的话,默默的望着窗外,目不转睛的从玻璃窗反射中看着她。车碾压着未打扫干净的残雪吱吱的响着缓慢前行,驶上兰河大桥,沉睡的兰河水的冰面上盖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车驶下兰河大桥,停在了首站。她第一个急忙跳下去,头也未回跨纵道向南快步走去。他隔着另一位乘客第三个跳下去,尾随她身后跨过纵道止住了脚步。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转过身向北走去,像她在香榭物业辞职的那次一样她往南向袖袖家走去,他向北向中心市场走去。一阵寒风吹来,他感觉面目冰冷,他摘下手套用温热的手抹向了双眼。

夜晚柳二海失眠了,他现在已极少失眠,他思考着是他自己的错吧!是他自己一步步紧逼谷玉珍,才导致她到北京和天津颠簸。用小毛仔的话说如果没有他的步步紧逼,她的好珍姐是不会去北京谋生的,还造的如此穷困。怎么办呢?还是按彻衷把钱给她退回去吧!过了几年在养老上也帮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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