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趁着夜色,出了皇城,又绕了一圈才来到了田府,大门上的“耕读之家”匾额还是太子给提的。

若不是太子打发人送来块匾额,田祭酒大人只打算挂上‘田宅’二字了事。

门房兼二管家的田四时听见敲门声,开了角门出来,见是生面孔,先是一愣,然后笑脸相迎:“请问您找谁?”

敲门的十四道:“我家公子是贵府大公子的同窗,来给田大人送信。”

送信是真的,不过不是大公子的是大小姐的而已。

四时闻言请两人在门房稍等,他去回话。

他得先去告诉田三元,送信派人来就好,何至于亲自来?

田三元便让他去回了老爷,他自己跑到门房来,见两人都英武不凡,尤其坐着那位一副随时就要翻脸的威严模样,心里一突,这人是谁呀!大公子的同窗?什么时候的同窗?

心思电转不忘上前打招呼,“让两位久等了,鄙人是田府的管家,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你们大人呢?”太子有点着急。

“我家老爷才从国子监回来,还在洗漱。”

即便是京城,这街面上也是土道,每个上班族都是风尘仆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清洗、换衣服。

陪着笑脸说了一会儿话,田立人便穿着便服出来了。

他的便服那真是很随便,和他远在西南的儿女们有一拼,洗得泛白的蓝布衫,脚上是半旧的青色布鞋。

他看见来人很是一愣,然后便要跪地磕头,太子起身拦住他,“田卿不必如此,孤此来是有事请教。”

田立人闻言赶紧把人请进书房,十四检查一遍书房内部,看到屋里也摆着类似的泥炉嘴角微抽,这家人是有多少个泥炉子?

然后闪身出去,接过管家送来的热水,送到屋里,熟练的勾开炭火把水壶坐上,便去门外守着。

田三元见此便把家中的几口人都拢到外院去了。

田立人给太子煮了普洱茶,茶递过去的一瞬,太子忽然笑了,“我还以为田大人会拿开水招待孤。”

田立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物,解释道:“臣倒不是安贫乐道,只是洗过的旧衣物穿着舒服,臣的女儿说是因为这棉线被身体驯化的缘故,臣深以为然。”

太子点头,旧衣服他以前也穿过,现在回想好像是舒服些。

“殿下尝尝臣煮茶的手艺。”

“时下流行喝绿茶,没想到田大人却喝红茶。”

“臣幼年丧母之后,与父亲两人饮食无序,伤了脾胃,后来女儿养生,便不准臣再喝绿茶了。”

“孤倒是不知道绿茶伤胃。”

“绿茶属寒凉之物,确实不宜长饮。”

太子点头,“受教了。”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田立人打开后一愣,震惊地望着太子,“这是?”

“这是永安县主给孤的信,麻烦田大人给解读一下。”

田立人闻言心脏一抽一抽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手上倒是没闲着,铺纸研墨,一字一字的写着。写了第一句就放笔了,“殿下,臣斗胆问一下,可有臣的家书?”然后指着翻译的第一句话说“臣有些不明之处,不知该选哪个字。”

太子笑了,行吧,看来田祭酒真不知这配方。

便又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女儿写给你的。”

“多谢殿下,还请您稍候片刻。”

田立人一目十行(自以为)读了信,然后又读了一遍,他女儿这是要上天啊!

这东西研究出来太子能放任她在外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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