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贪心,让你一败涂地。”

萧皇后却是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那也得我有得选!从我记事起,我就知我注定是萧家的棋子,是为了稳固萧家荣耀的盘云梯,可是我没有选择,我只能努力的往上爬,努力的活得更好。”

“琴棋书画,我样样精通,虽然我从未奢望过帝王之爱,可我也只是想做好嫔妃之责,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这有错吗?”

宋扶熙平静的反问:“你的好好活着,就是用别人的性命,来成全你的人生?”

“这有什么错吗?人都是自私的,难道你能无私奉献吗?何况,这也是你自找的,若非你霸占着陛下的宠爱,若非你让陛下除了你谁也不碰,我又岂会被逼到走上这条路?”

“都是因为你,才让我不得不铤而走险,我没有错,错的是你这个妖妃!”

萧皇后愤愤然的指着宋扶熙。

只是宋扶熙还没开口,谢祁上前一步,一巴掌将她扇到了一边。

“是朕只爱阿扶一人,也是朕除了她,而不愿意再碰其他女人,你若是心中有怨,只管冲着朕来!”

“原本朕顾念着你是萧家人,只要你在皇后之位上安分守己,朕也能保你富贵一世,但岂料你非但不知足,反而还敢将心思打到阿扶的身上,简直是罪该万死!”

萧皇后看着谢祁对宋扶熙的维护,绝望的落下泪来,“对,是你,都是因为你,若非你是君王,这天底下的女子,谁不想与心爱之人共结连理,白头偕老?”

“我的一生,从一开始就是为你而活,可又有谁问过我,我是否愿意这么活呢?”

萧皇后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脏、好脏。

“我也想要被夫君宠爱,我也想要儿女承欢膝下,若有下辈子,我只求不再生在官宦世家,做一只在林间自由的鸟。”

说罢,萧皇后发狠一般的,朝着石柱一头撞了上去。

顿时鲜血四溅,她轰然倒地,至死也没有闭上双眼,而是看着殿门口的方向。

似是想化作一缕风,飞出皇宫,从此自由在这天地之间,不再受任何的约束。

“皇后娘娘!”

谢祁在第一时间,抬手捂住了宋扶熙的双眸,不让她看到半点儿肮脏。

“阿扶,朕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你,给朕几日时间,朕会把一切都摆平。”

在经历了萧皇后一事后,谢祁已然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事。

即使会受千万人的反对,即使会被骂是昏君,他也不想再拿宋扶熙的性命去做赌注。

宋扶熙依偎在他的怀中,轻轻的颔首,是一种无声的信任。

*

废除皇后的圣旨很快到了太后这儿,太后也知晓了萧皇后的所作所为,感叹的望着窗棂外。

“是哀家将她逼得太紧了,才会叫她走上了这条错路,难道哀家真的错了吗?”

这时,有宫人来禀报:“太后娘娘,陛下来了。”

谢祁步入寝殿内,先是拱手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祁儿来了,你是为了萧氏的事儿来的吧?她做了糊涂事,又畏罪自杀,哀家也不会为她多说什么,废后之事,就照着你的心意办吧。”

但谢祁却又跟着说道:“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件更为要紧的事要与母后言明。”

“儿臣决定,册封阿扶为皇后,并撤了后宫,遣散妃嫔。”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太后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要册封宋扶熙为皇后,哀家也没什么意见了,但你要撤了后宫,还要遣散嫔妃,祁儿,你是疯了吗?”

“这般行迹,古往今来,可都是从未有过的,倘若你真这么做,日后在史书上留迹,可是会被世人诟病为昏君的!”

可谢祁却丝毫不为所动,“世人如何评说那是世人的事,反正儿臣百年之后也是听不见了。”

太后苦口婆心还想劝:“祁儿,你想让宋扶熙做你的皇后,哀家没意见,你只愿意宠着她一人,哀家也由着你。”

“可是此事关乎你作为帝王的声誉,哀家绝不能允许你这般胡来!”

谢祁却道:“儿臣不是胡来,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从前儿臣觉得,只要儿臣能与阿扶相伴,皇后是谁,后宫有多少女人,儿臣都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经过了这次之事,儿臣才明白,前朝后宫利益相连,即使她们不想争,为了家族的利益也不得不争。”

“她们自然不会打到儿臣的身上,可是她们的歹毒手段,都会使在阿扶的身上,儿臣只要一想起这次的事,就会觉得一阵后怕。”

太后怔怔的听着,头一回从她的儿子口中,听到了怕这个字眼。

“儿臣不想将亏欠二字,只放在嘴上,身在皇城,高处不胜寒,身边能有一心一意的心上人,还有与她一起生的孩子。”

“此生,儿臣已经觉得足矣,这个决定,儿臣不是来同母后商议,而是与您说一声,无论您答应与否,儿臣都会这么做。”

等谢祁离开后,常嬷嬷小声询问:“太后娘娘,您真要顺着陛下的心意吗?”

“祁儿这孩子,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是撞破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罢了,在这皇宫之中,能得一人心,这又何尝不是哀家内心所期盼过的?”

只是太后不敢想,而如今,谢祁却是敢为天下先的做出来了。

次日,当谢祁在朝堂之上,宣布要册封宋扶熙为皇后,并且撤了后宫,遣散妃嫔时,众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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