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吟不语,张锥道:“师妹你如何称呼?我姓张,叫张锥。他姓牛。”那女弟子道:“我叫陈泉玉,牛师兄……叫啥子名字呢?”牛文正道:“我叫牛文正,不如这样,如果暂时你们那边拿不出啥子东西,这两张垫子就先拿来用到,就当我们借给你们的。”陈泉玉皱眉道:“借……借呀?”牛文正道:“是,是。师妹还借吗?不借的话我们就回去了,打扰你们不好意思。”陈泉玉尴尬道:“借,借嘛。麻烦你们了。”
牛文正与张锥刚一转身,那门便砰地一声关上,室内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张锥有意贴门旁听一下,牛文正却无兴趣,提醒道:“你不怕被人看到啊?无非就是说我们男的小气啊,没得必要研究。”张锥道:“嘿,安逸,你也晓得自己小气啊?送给她们不就完了?”牛文正道:“你送了也是意料之中,不会感谢你的。”张锥冷哼道:“我无所谓,这是男人的风度,为啥非要人家感谢你啊?”牛文正默然无语。
二人返回屋中,辛世平问道:“你去市恩,成功没有?”牛文正道:“不清楚啊,感觉像个主动上门白送东西的傻二。”张锥道:“是你自己太瓜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就说,在下仰慕姑娘风采,愿与姑娘结为知己良朋,同赏花鸟风月……”崔德馨道:“你刚才不是也去了吗?你有没有这么说?”张锥面红耳赤道:“刚才他……他一个人全部说完了,根本没给老子留机会。”饶敏道:“那你现在可以去撒,就在对门,也不远撒。”张锥强辩道:“你懂得起个球,现在去就冒昧了。”
辛世平问了牛文正此趟经过,边听边笑,只觉看小说听说书哪有现实中发生的蠢事有趣,当下一通分析、胡扯,另外几人也各自参与讨论,一时气氛颇为热烈。牛文正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听众人分析到后面,就连自己都快相信自己是专为泡妞才去送棕垫,自己是一个深藏不露、欲擒故纵的沟女高手,亦是一个人面兽心、玩弄女性的渣男,但同时也曾经受过极大的情伤,具有深恐情多误美人、以薄情掩盖伤情的多情种子的一面,乃是一个极为立体、复杂的人物形象。
牛文正哭笑不得,任由众人调侃洗涮,心中也不生气。过得良久,只听门外传来尖锐的鸟鸣,众人涌到门口张望,见一只巴掌大的黄鸟站在院子中的一棵树上,口中传来盛云均的声音:“午休时间结束,全体抓紧时间,到校场集合。”这声音重复几回,黄鸟便振翅飞走,跑到下一个院落传声。众人无精打采,起身出门。牛文正走到门口,又倒回去把旗帜带上,心下庆幸发现得早。走到门外,远远有人叫住自己,转头一看,是先前给自己开门的女弟子。
那女弟子似笑非笑、半是调侃半是谴责地说道:“牛师兄,你那边还有棕垫没得?我们再借几张。”牛文正与她不熟,不想多聊,便随口敷衍道:“没得了,没得了,不好意思。”对方笑道:“陈泉玉就有,我就没得呀?牛师兄你区别对待呀?陈泉玉,你过来,你牛师兄在这。”陈泉玉就在这女弟子身后、面色微红,这时低声道:“你干啥,牛师兄不想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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