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老太手里挽着一笼麦秸颤颤巍巍走回来。

“奶,您干啥?外面能把人冷死,您还走来走去的。”赵菊兰抬嘴就嚷了一句。

看到老太拎着一笼麦秸,又想到自己走之前,把剩下的全填到东窑的炕洞里,就很无语。

“奶,您是不是把您炕里的麦秸挖出来了?您不嫌折腾,又挖出来干啥?”

说着,起身走上前,接过了笼。

“坐着,快坐着去,我待会自己烧,您干一辈子活了,还争的,还没干够啊,松松烦烦,不好吗?”

“我坐着能干啥?提前烧了提前热,你忙你的去,别管我的事。”

“唉,您真是叫人说啥好呢。”

一如既往的拗不过她,赵菊兰也就妥协了。

清点毕了。

赵菊兰感到满意,原地扯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哎哟喂,累死人了。”

看牛有铁还在专心地分拣,那高高的大鼻梁,那有些迷人的侧脸,那略带一点点忧郁的眼眸,他专心起来怎么能这么好看……

“哎哟喂!把我腿都蹲麻了!”

说着,就顺势斜朝牛有铁旁侧倒了过去。

“哎哎,你软的没骨头了?”

牛有铁伸手将她端住,“数多少只了?”

赵菊兰抓着他的胳膊,松活了下腿,站起来汇报道:“19只母的,破了6只,5只公的,破了2只,可惜了,估计不好卖了,其他的我看都还好,品相也不错。”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泛出灿烂的有些诱人的黄光。

牛有铁看她时,她的桃花眼不经意眨巴了几下,似娇羞了一般,他斜过脸看着她那迷人的眼睛,问:“多吗?”

“不多吗?我这半袋子就24只了,你那一袋子还不得有个四五十只呀?”

“哦,那还挺多的。”

牛有铁不冷不热地回答了一句,就回过头继续分拣,这婆娘也不知道主动一下......没情趣。

他有点生气,当然并不是因为那个。

“你那边多少?”

“没数。”

“没数?我看你分的仔细的,还没数啊。”

说着,就又赶紧蹲下,帮忙一只只粗略地清点了起来。

“......49,50,51,52,哈哈......52只,有52只。”

“谁说52只,我这还有两只哩!”正这时,老爷子笑呵呵推门走了进来。

“咦,达,你回来啦?”赵菊兰欣喜。

看到他手里抓着两只活的公野鸡,就激动地呢喃起来,“你看,达还真抓到了,我都还以为,剩下的只能把麦秸垛掀了,才抓得住。”

“好抓的很嘛,哪有那么夸张。”

老爷子得意道:“我把手往洞里一伸就逮到了,不知道你两口子木的,是怎么把其他野鸡放走的。”

说着,找了根细麻绳将两只野鸡绑一起,撂到门背后去。

“好抓你为啥不来抓,就忙着去听你的收音机。”

老爷子知道错了,笑着岔开话题,“你两口子数完了没有?咋还摆在地上。”

赵菊兰没再计较,“我这儿24只,整袋子里的是52只,达那里2只,一共78只,去掉8只破了的,还剩70只。”

“还有这些破了的不算上吗?”牛有铁回头瞥了赵菊兰一眼。

“几只啊?”

“你看嘛,我拣出来的,就那一堆都是,你数。”牛有铁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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