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档案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透进昏黄的室内。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的味道,混杂着一丝霉味,整个空间显得静谧又沉闷。

陈冰径直走向值班台,将调阅申请单从夹克内侧的口袋中抽出,摊开在桌上。

他低头拿起笔,干脆利落地在文件上签下名字,随后将文件递给桌后的档案管理员。

“我要查看五年前,阿丽亚案的案卷和物证。”

管理员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文件和陈冰之间来回打量,眼中浮现出几分迟疑和困惑。

“五年前的案子?那个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

陈冰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定定地盯着对方,像一面没有情绪的镜子。

他的沉默无形中施加了某种压力,给了对方一种莫名的催促。

管理员没有再多问,翻出钥匙串,快步走向档案架。

她边走边嘀咕:“阿丽亚案……很久没人碰过了。档案倒是都在,但物证……”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语气里多了几分含糊不清:“有些物证……可能早就被转移或者销毁了。”

“销毁?”陈冰眉头锁紧,突然停下脚步,“什么时候销毁的?为什么销毁?”

管理员被他突如其来地追问逼得局促地转过身,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这个……应该是按照规定,部分过期物证会处理掉,特别是对结案多年的案子……呃,有的物证可能是当时案情不再需要,依法销毁的。”

“谁决定的?”陈冰语气冷了几分,眼神直直盯着对方,像是要从她的表情中挖出更多的信息,“具体是什么物证被销毁?这些操作有没有记录?”

管理员被这连续的追问问得一时语塞,只能局促地解释:“具体的销毁记录……我得再查。您要的那些物证剩下的都还在物证室,我带您去看看。”

陈冰没有回应,眉宇间闪过隐隐的疑虑,抿紧的嘴唇显然表明他对这些所谓的“规定”并不买账。

管理员匆匆拿起钥匙,低头快步带路,像是要尽快结束这场让人倍感压迫的对话:“部分物证还在,就放在物证室。我带您看看。”

陈冰跟在她身后,表情冷峻,脑海中迅速推测着这背后的可能性:是例行销毁,还是有人刻意隐瞒了什么?

两人沉默地走向物证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紧张感。

几分钟后,管理员带着陈冰走进物证室。

一只灰白色的档案专用密封箱静静地摆在物证室角落,箱体表面贴着一张泛黄的标识标签,上面用黑体字标注着“案件编号”和“物证目录”。

箱盖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出指纹未曾触碰过的痕迹,显示它已经被遗忘许久。

管理员蹲下身,拿出钥匙打开了封条扣锁,盖子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箱子内的气味混合了陈旧纸张和微弱的霉味,迅速蔓延开来,像是一种被封存多年的秘密在无声地向外泄露。

“这些是当初没来得及处理或者归档完的物证,一直就这么放着了。”管理员边说边拍了拍箱子的边缘,尘土从手掌下飘散开来。他站起身,后退一步,将位置让给陈冰。

陈冰低头看了一眼箱子,注意到里面的物品全都被装进标准的透明证物袋,每个袋子上都印有统一的标识:案件编号、物证编号、收集时间,以及简单的描述文字。

袋子被整齐地堆叠在一起。

他戴上手套,弯下腰,手指轻轻翻动箱内的物品。

透明袋子里,几件零散的物证首先映入眼帘——几张发黄的照片、一只陈旧的打火机、几封折叠整齐的信,还有本封皮磨损的笔记本,当初在阿丽亚房东那找到的恶魔网却不在其中。

他的手停在其中一本笔记本上,拇指在封面上轻轻摩挲。

笔记本的边角已经被磨损,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翻阅。

他翻开扉页,纸上是一行工整的字迹:

“阿丽亚·普拉西诺维克,1995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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