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宁山脉,查家。
鹰钩鼻、干瘪佝偻的男人推开戴查卧房的门,把推车推入,车台上是几管全新的液化白银,以及一口坩埚和认不出种类的杂乱草药。
他是来为戴查做启程前的身体检查。
胖副手看到来者,立刻起身让开路,目光只敢轻轻略过这个恐怖的男人,不敢有长久凝视,就好像仅仅是看他一眼就会被传染某种疫病。
戴查靠在床头,脸上血色已经恢复不少,但仍显苍白,他点头致意:“巫医先生,麻烦您了。”
“是有些麻烦,我分明说了,你至少还需要修养半年,但你现在就要下床。”巫医张开裂皮开口的嘴唇干涩道。
他将煮好的巫药递给戴查,喂他一口口喝下。
喝下药后,戴查明显感觉略显萎缩的肌肉重新饱满有力,耳膜可以再次感受到心脏有力但又有些紊乱的跳动。
他感觉自己现在立刻能下床走路了。
真是神奇的巫药。
巫医按住他的臂膀,冰凉的手指捏在脉搏,轻声提醒道:
“不要太乐观,这碗药只是暂时激活你的肉体潜力,以消耗寿命为代价,如果可以,避免剧烈运动。我不太理解,你明明只是去任职,又不是上前线,何必这么急切。”
戴查深蓝色的眸子变得凝实有光,他要起身,胖副手立刻来搀扶。
“巫医先生,我只知道我是黛尔兰人,我要在我最有精力年岁为黛尔兰发挥一切热量,超凡者老后那苟延残喘的惨状我有过目睹,我没必要活到那时候。”
巫医对戴查的精神感到动容,但他并不怎么在乎黛尔兰这个概念。
作为平民出身的超凡者,他的观念中虽有国家分别,但真正占大头的是贵族与平民的概念。
即贵族有贵族的礼仪,平民有平民的智慧,二者只通过税收和暴动交流,剩下的游走在平行线。
他没有特别迫切的情感,认为两者仅仅同处黛尔兰就真的有休戚与共的必要。
只是遵循黛尔兰伯爵的嘱托,巫医拿起铁车台上的几管液化白银,放入铁盒中,交给戴查。
戴查却摇头拒绝:“我已经是查家继承人,不能吞服圣物轻贱自己的性命。”
“这是伯爵的嘱托,而这些白银也不同于原来……”巫医言辞含糊如是说道,不是他想有隐瞒,而是他也不知道更详细的,这些话是替伯爵传达。
戴查思索片刻,还是接过这五管圣物:
“伯爵的安排吗?那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了,但整整五管圣物,我真的有吞服到最后一管的运气吗?”
“不过伯爵从来不做无用功,这是否意味着,这五管新圣物有一定程度抵抗全随机的世界特性?”
他的目光落在静静贮存在玻璃瓶中的液态白银,以超凡者的直觉,竟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畸变气息。
戴查想到自己立刻要抵达的,哪怕是贵族也不允许有过多刺探的北部煤矿区。
或许会和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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