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郡,广阳王别邸。

自打从北境回来之后,元深便成为了整个洛阳的笑柄。

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为了一个草原上的女人,贪污军饷,私自贩卖军械的事情。

元诩没有对他做出太重的处罚,仅仅是罢免所有官职,但依然保留了爵位。

元深却自觉没有颜面再待在洛阳城中,找了个借口,躲到了河内来,终日借酒消愁。

“大王,齐王来了!”

这个齐王,并不是北魏的宗室,而是一个很特殊的人物。

南齐的皇室,齐明帝第六子,萧宝夤!

北魏的皇室元氏某种程度上说很别扭,他们自己宣称自己为正统,称南朝为岛夷,但心中是有些虚的。

当今南梁的皇帝萧衍起兵,灭南齐之后,对南齐的宗室进行了清洗。萧宝夤逃出来之后,这位南朝的前朝余孽,在北朝却成为了北魏宣传自己正统而南梁是伪逆的一面旗帜,在加上他本身也是颇有才能,懂得拉拢人心,在北魏获得了殊遇,不断加官进爵,深受重用。

元深与萧宝夤也颇有交情,得知萧宝夤拜访,当下整理了衣冠,前去迎接。

萧宝夤可谓玉面公子,长得十分俊朗。

元深将他迎至府内,相当礼遇。

“齐王来此,小王受宠若惊。”

“广阳王客气了!”

萧宝夤坐下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广阳王可知,李崇自言多病,不堪讨贼重任,陛下已经恩准了!”

元深面色一肃,苦笑道:

“齐王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广阳王素有志向,难道在此时刻,不想重回北境么?”

“我在平城的部下,在朔州讨贼之时被斛律金这个逆贼击杀,我孤身一人回平城,又能如何?”

“广阳王乃朝廷重臣,便是旧部殁于王事,难道不能再招募,何必如此!”

元深苦笑。

“难道齐王不知道如今的朝政被谁把持么?”

朝廷被元乂把持着,他的亲信尔朱荣如今在并、肆、恒、朔诸州活动频繁。元深在北境的旧部被铲除干净了,再回去又能如何?

萧宝夤见此,微微一笑,仿佛早就预料到元深会如此说了。

“天子渐壮,如何甘于被元乂把持朝政!”

元深听了这话,面色大变。

“齐王为何人前来?”

萧宝夤根本没有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太后遣我而来!”

元深沉思着,知道洛阳朝局在经历了前几年的宫变之后,将再度发生剧烈的变化。

而他,也到了站队的时候。

“太后要我做什么?”

“李崇退了下来,太后不想看到北境全部是元乂的人在把持,需要一个忠于陛下的宗室镇守。”

“可平城那边……”

“平沃野镇之乱的要地,一在朔州,一在夏州,广阳王可出镇统万城。”

“多谢齐王指点!”

广阳王别邸之外,早有马车在等候。

元深亲自送萧宝夤离开,临别时,还送给了萧宝夤一盏价格高昂的琉璃盏,眼见马车远离,才进了府中。

马车之上,点燃着香熏。

萧宝夤拿着扇子,轻轻挥舞着。

一旁,坐着一名男子,正是从朔州回来的魏兰根。

“先生辛苦了!”

“不敢,只是李崇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身后是大王!”

萧宝夤却是不在乎,往香炉里又加了些的香料。

“卧虎已老,不足为惧。只是,他那个儿子李神轨究竟是怎么回事,去了一趟北境,怎么忽然从一个纨绔变成战神了?”

魏兰根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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