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
打了败仗的破六韩孔雀惶惶不可终日,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追责,而是因为他这一支的破六韩部,丧失了大量的兵丁,在这河套地区,已经站不稳脚跟了。
等了几日,破六韩孔雀终于等到了救星——真王的使者!
“真王如何说,援兵何时至?”
真王的使者是一个中年女子,长相一般,却很耐看。
女子看似平平无奇,但她的姓氏若是说出来,足以让许多人惊掉下巴。
郁久闾氏!
“真王的援兵到不了!”
“为什么?”
郁久闾清羽看着破六韩孔雀,反问道:
“你难道没有察觉到,自从李崇率兵进入朔州以来,周围的部落都在蠢蠢欲动么?”
“我察觉到了,可无论敕勒还是匈奴,皆是反复无常之辈!可李崇便是想要拉拢他们,手里也没有足够的筹码。”
郁久闾清羽笑容温和,然而说得话却让破六韩孔雀心惊不已。
“若是将你当成了筹码,不就够了!损失了一千精锐,足以让所有野兽露出獠牙。”
“若是如此,真王不更该派兵来么,五原一失,沃野镇将会被魏军切断道路,真王就危险了。”
破六韩孔雀看向了女子,期待着她口中的答案。
“你以为只有你需要面对威胁么?沃野镇南面的胡琛,西面的铁勒诸部,北面的柔然,都需要真王去应对。我们的筹码毕竟太少了,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之局。”
他们当初造反,便是被北魏朝廷逼到了绝境。
可是到了如今,破六韩孔雀能够感到的依旧是绝望。
局面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难道我们就没有生路了么?”
“生路从来只有一条,拿下平城!”
郁久闾清羽的话说得很肯定,这也是六镇所有叛军的共识。
“真王说,这北境的规矩,从来都是弱者之肉被强者所食,你弱了,他们想要将你分食而尽本是自然。而如今之局,并非没有生机,关键是要把握人心。”
“如何?”
“赢得一场胜利!”
“打李神轨,攻下云中?”
“真王说李神轨只是一枚棋子,重要的是找到执棋者,除去他,才能赢得胜利!”
“李崇?”
破六韩孔雀思考许久,想到了这个名字,反应了过来。
“卫可孤要动手了么,可就算是他,也不一定是李崇的对手啊!”
“杀人有时候并不需要用刀!”
郁久闾清羽缓缓说出了破六韩拔陵的话,尽管她自己也有些弄不清楚话中的含义。
“该如何做?”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真王让你稳住与敕勒诸部、怀朔镇兵的关系。至少,在盛乐那边有战果之前,稳住他们!”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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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之中,烽烟迭起。
盛乐的魏军军营之中,发出了沉厚的号叫声。
敌袭!
李崇走出了大帐之中,年近七十的他没有穿甲胄,身板却很硬朗。
看着北方的烽火,他直呼了一声。
“这不可能!”
李崇在军营北面的山岭之中设置了烽燧和戍堡,便是为了防御北方的敌人!
武川镇!
可如今,山岭之中一座座烽燧快速燃起,只能说明,敌军来势之迅捷,已经超出了李崇原本的设想。
冷静下来,李崇接受了这个现实,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卫可孤来了么!”
作为破六韩拔陵麾下大将,卫可孤的勇猛智略都是顶尖的。
尤其是他打下了武川镇后,收拢了武川镇兵,麾下的实力更是大涨!
他的这波袭击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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