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要奴婢去打听……”禾穗都不相信,实在是程勉太在意商名姝,若知晓商名姝在府邸等着他,他心早就飞过来。

自然不能排除有些不得不推拒的人情往来,可这样的事情程勤早该告知商名姝,断不会让商名姝在这里等到黄昏天。“不用。”商名姝阻拦。

打听出来又如何?这必然是程勉的意思,自上次劝说程勉三年后再考失败,商名姝就知道程勉自己认定的事情,谁也无可更改。

“你明日照例让禾木送吃食去。”

这一夜,商名姝极难得失眠,辗转反侧,半醒半梦囫囵睡了片刻起身更精心制作吃食。

东西送出去后,她很疲惫却毫无睡意,一直在等禾木归来回话。

“娘子,我见到程三爷,三爷脸色有些苍白,我看着与大多考过两场的秀才公差不多。对了,三爷有封信让我带回交给娘子。”禾木气喘吁吁掏出一封书信递上来。

程勉看着文质彬彬似美玉如修竹,不曾想字与人不符,苍劲有力,笔透纸背,不缺锋芒和气势。

信上写到昨日他一位长辈临时路过府城,他不得不与兄长去驿站拜见,遗憾没有与她见面,后又提到三日后请她先别去程府,他连着三场赶考,实在是疲惫,不想商名姝看到他不修边幅的模样。

商名姝坐在水榭美人靠边,捏着信纸的手轻轻在打磨光滑的乌木栏杆上敲击。

她闭上眼,许久才低声蹦出两个字:“傻子。”

她知道程勉情况肯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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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她挡下那一刀不深却也不浅,不是寻常的皮肉伤,只是休息一日就要入考场,考场没办法携带伤药,甚至连一个睡卧之地都没有。

要集中精力应对考题,还要忍耐伤口的疼痛,以及夜晚蚊虫叮咬……

程勉的确是顶着高热进入考场,第一场考试完他的伤口就化脓,第二场考试走出考场就一头栽倒在程赦怀里,迷迷糊糊还要强撑一丝清明,求程赦别带他归家,别让商名姝看到。

程赦不答应,他就一直撑着,直到程赦点头,他才放心昏厥。

一整晚程府人仰马翻,朴郎中用尽手段都没有唤醒程勉,程赦甚至请了全城的大夫入府。

人人都以为程勉要错过第三场考试,他却一大早莫名醒来,强大的意志令几个郎中都大惊失色,他趁着程勤与程赦没有反应过来,穿戴整齐独自奔赴考场。

一入考号,他就差点撑不住昏过去,他咬破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他此刻昏厥,会被送回出考场,好不容易坚持到拿到考题。

这一场考时务策,考题他都险些看不清,折断一支毛笔,程赦用断口把自己的大腿当作砚台研磨,血液渗透出来,他不顾烧红的脸颊。

审题,构思,磨墨,下笔。

他浑身滚烫,连呼吸都灼热,大脑却异常清晰,四肢开始冰凉,每当视线开始模糊,他就磨一磨血肉模糊的大腿。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强撑着将试卷交给受卷官,才任由自己始终强撑的一缕清明被吞噬,栽倒下去。

“娘子,程府说三爷出考场就累晕过去,现在尚未醒,不过大夫说容他好生睡一觉便无碍。”科考结束次日商名姝派禾穗去程府询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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