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尼克道：“只要吃得下。”
于是卡卓焱开始动手，两人躲在克莱身后享用美食，这些好吃的，就算是尼克也不经常能吃到。
直到他吃饱后克莱才走开，尼克看到又有人发现了他，正在想办法时，却有一个声音在尼克背后响起。
“可以请你跳个舞么？”暹诺德带着笑意的声音道。
卡卓焱吓了一跳，险些被噎着，尼克看看卡卓焱，又看暹诺德，说：“当然可以。”
尼克猜到暹诺德应该是有话想说，正好为了躲人，便让卡卓焱继续吃，让暹诺德牵着自己，步入舞池。
耐色的交际舞带着群山之国豪迈的传统，跳起来时而像一阵风，时而又像天际轻飘飘的白云，传统舞步十分随意，不限男女舞伴俱可翩翩起舞，且各有各的步法。
尼克被从小训练过，他身穿黑色的正装，与一身旅人常服的暹诺德牵着手潇洒一错身，便开始踏步。
“我觉得这个时候，最好跳点轻柔点的。”暹诺德道。
“是的。”尼克低声道，挨近了暹诺德一点，两人在舞池一侧缓慢走步，尼克道：“我刚刚吃得太多了……这不重要，莫伊拉怎么样了？”
“她还睡着。”暹诺德低声道：“卡卓焱告诉我，你们得到了夜龙重生的消息，西湄的情况好了很多，我叫她时，她的睫毛会动，应该很快会醒来。”
“太好了。”尼克道：“我今天晚上就必须出发，前往维冬里拉。”
“我知道。”暹诺德低声道：“卡卓焱告诉过我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尼克与暹诺德在舞池的边缘交错，暹诺德又牵着他的手，两人踏着曲声的步伐，款款来到舞池中央。
“你的舞跳得很好嘛。”尼克与他互相挽着胳膊，绕了个圈，小声道：“怎么不教给卡卓焱，你这个无聊的家伙。”
暹诺德笑道：“我是朝西湄学的，我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本想把人类的舞蹈，作为自己永远的纪念……可以让卡卓焱暂时留在拉斯法贝尔吗？直到西湄醒来，我想当她醒来，第一面看到的是卡卓焱，或许……”
尼克明白暹诺德的话中之意，他稍一沉吟，便道：“你或许要征求川德罗宾与卡卓焱本人的意见，对于我来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耐色亏欠莫……西湄太多，但我想卡卓焱并没有。”
“谢谢。”暹诺德笑着说：“听说得罪了主教不好过，所以无论如何，得到你的首肯才是最重要的。”
尼克笑吟吟道：“别用这样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最怕你们夜精灵的这个神态了。”
暹诺德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候，舞池的两边交换舞伴，各自错身，尼克刚转身便被卡卓焱牵着。
“你不是不会跳舞吗？”尼克低声道。
“我观察他们，跟着节奏学的。”卡卓焱问：“他说什么了？”
尼克和卡卓焱错步，后退，站到一起，贴得十分紧密，尼克道：“我来教你，脚步不错就行，一二三，二二三……”
卡卓焱显然十分紧张，他的眼睛看来看去，仿佛选定了远处的某个目标，并扯线木偶般极力让自己的动作和那个人一致，尼克忍不住想笑，暗道这实在是太聪明了，身为狂战士，居然可以使用自己的集中力和观察力，让动作协调起来。
尼克转告了暹诺德的决定，卡卓焱有点迟疑，问：“可以吗？”
“当然。”尼克道：“我爱你，我愿意让你暂时留在拉斯法贝尔，如果老师认为你可以留下来的话。”
卡卓焱道：“我之前每天都会去看看她，她确实有所好转。”
尼克忽然想起那个问题，笑道：“如果我和她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卡卓焱：……
尼克：……
“别露出这种表情……”尼克打趣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放在心上，这不需要你做选择，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掉进水里的，我相信她也不会。”
卡卓焱仿佛被问住了，表情极其痛苦，还不小心踩到了尼克的脚。
卡卓焱考虑了很久，正要开口时，尼克以手指按住了他的唇，笑道：“对不起，我爱你，卡卓焱。”
“我也爱你。”卡卓焱低声道，他一手搂着尼克的腰，转了个身，顺势低下头，亲吻了尼克的唇。
卡卓焱放开了尼克，背后又有人在交换舞伴时牵起了尼克的手，却是卢修斯。
乐声一转，展开了浪漫的序曲，卡卓焱抽身离开舞池，前去寻找暹诺德。
卢修斯第一步就踩到了尼克的脚。
尼克：……
卢修斯：……
“回去以后我给你擦鞋。”卢修斯漫不经心地学着周围的人，与尼克牵着手，两人稍稍分开，又靠近，凑到一起。
“我以为你会的。”尼克一脸不忍卒睹地说。
“刚刚有恩布利亚公国派来的使臣邀请我。”卢修斯冷漠答道：“我踩到那家伙的脚好几次了，我猜他心里一定在笑话我。”
“你在乱跳吗？”尼克道：“跟着我的步伐，来，转身。”
卢修斯和尼克一起转身，尼克低声道：“这就对了。”
“真糟糕。”卢修斯低声道：“我应该提前去学学。”
尼克道：“一点不糟糕，跳起舞来粗鲁的你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让我喜欢呢。”
卢修斯虽然在自嘲，眼里却带着笑意，尼克道：“刺客不用学跳舞吗？”
“有接到潜伏任务的时候偶尔会学学。”卢修斯答道：“不过那几乎不关我的事，一群打打杀杀的人们，你觉得会特地练习舞蹈吗？”
尼克正色道：“平时呢？社交玩什么？”
卢修斯改口道：“有时候也会唱唱歌，跳跳舞。”
尼克道：“我刚刚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
卢修斯答道：“你希望我在这里给你演示一下么？可能周围的人都会被我撞飞出去。”
“不必了。”尼克笑道：“所以你希望试试这种杀伤力不强的舞步么？”
“不……”卢修斯的步伐随着乐曲的放缓而声音低了下来。
“只是觉得你跳得很好看。”卢修斯的双眼凝视着尼克，仿佛在欣赏他的容貌，说：“像只安静的狐狸，忍不住想和你在舞池里旋转几圈。”
尼克笑了起来，卢修斯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二人各自转身，灯光如同一双眼睛，转了几圈之后慢慢聚焦到他们身上。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