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说道:“玄贺真君,你知道我师承上清一脉三霄娘娘,上清一脉可是被玉清一脉欺负得惨不忍睹。太华宗属于太清一脉,您确实没有切身之痛,但我告诉你,别太抱有幻想,玉清一脉下手向来无情。在这种微妙的时候,您对万法宗和青城山的戒心,还是太少了。人家两派可都是玉清传承,太华宗要是露出破绽,人家想要料理了太华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您和宗申真君都可以死,太华宗的传承,人家立个傀儡当宗主,也一样能够保留三清之间的情谊和颜面,您说是吧!”

玄贺真君听了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自从离合陆仙绝迹之后,他真的以为自己凭借着元婴真君的修为,已经没有了陨落之危,世间的一切都可以从容面对。可是要是万法宗和青城山下了狠手呢?他原本计划抢夺桃花秘境的至宝,可没打算对其他两派下死手,还想着到时候各凭本事,谁抢到就是谁的,顶多把对方打成重伤,让对方心服口服。

可是清灵说的这些事情,让他想起了传说的封神大劫之时,那玉清一脉下手是何等的狠辣,曾经万仙来朝的碧游宫如今变得空空荡荡,这就是活生生的明证。他又何德何能,能让万法宗和青城山留手不杀他呢?

清灵看到玄贺真君心神失守,脸色难看至极,又补了一刀,继续说道:“玄贺真君,您是丹玄山的旁系支脉的元婴真君,或许太华宗嫡传的宗申真君还能有一线生机,您这个外来真君,在玉清一脉那群最看重出身身份、把上下尊卑看成法统铁律的人眼里,算得了什么,您真的很危险啊。桃花秘境只要您出手抢夺至宝,他们必然要杀鸡儆猴,重新树立玉清一脉在清福界是第一玄门正宗的威名。”

玄贺真君惊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清灵,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清灵又补了一句:“没错,自从你离开丹玄山,重回太华宗,您就已经陷入了劫数之中。攘外必先安内,在其他玄门正宗大门派的嫡系传人眼里,你就是大逆不道,是旁支趁着主脉危机,前来篡位的乱臣贼子,是野心勃勃的阴谋者。”

玄贺真君大声叫道:“住口,我不是!”

清灵神色严肃,正色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但如今的局势,有人需要你当这个乱臣贼子,你就一定会是。”

玄贺真君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左思右想,却始终得不到答案。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一不小心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仅仅为了一件至宝,他就成了太华宗立起来的靶子。太华宗若是与其他门派起了冲突,他玄贺就是那首当其冲的第一马前卒。

清灵还不放过玄贺真君,继续说道:“在南海,我娘亲杀了两个元婴真君,所以,元婴并不是不能死啊!大劫之内,一切皆有可能。”

玄贺真君猛的停下脚步,额头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懊悔之色,他心中暗自想到,自己这次真的是失算了啊!

玄贺真君心神不宁,都没有注意到清灵喊血影鬼母“娘亲”,这么劲爆的消息都没有惊动他的思绪。可见玄贺真君前面陷入了见知障,不明不白就把自己拖进了泥潭。

清灵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着一丝探究,似笑非笑地问道:“真君,我倒好奇,为何太华宗活下来的世家一脉两位真君会离开宗门,跑去鲁国泰岳修行?莫不是被你给气跑的?”

玄贺真君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大声反驳道:“简直胡扯!我跟你说实话,你也帮我好好分析分析。宗申真君说太华洞天如今遁去无影无踪,山门大阵也已然破碎,宗门恐有倾颓之危。所以,必须要留下后路,以保太华宗的传承不致断绝。那泰岳之地,镇压阴阳界、造化钟神秀,且有我们当年立下的泰山山神作为后盾,足可作为太华宗的后路。因此,他们便演了一出戏给外人看,让那两位世家一脉的真君前往泰岳坐镇,布置新的宗门驻地。我私下也有推测,怕是师徒一脉的宗申长老已然压不住世家一脉的这两位真君了,所以才表面上和和气气地来了个分家。不过,我坚信,如果太华宗真的出现了危机,他们必定会回来支援的。后来,宗申真君便同意了我推举你为下一任宗主的提议,邀请我快些回归太华山门,竭诚合作,统合八千里方圆,重振太华威名!”

清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说道:“玄贺真君,您老当真就这么相信,太华宗如今仅仅只留下了三位真君?您该不会以为,宗申长老一个元婴真君独木难支,所以才把你从外面召回来,与他一起共克难关吧?”

玄贺真君微微一怔,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说道:“嘶,不会吧?都到了如此危机的时刻,他们为何还要隐藏实力?还演戏分裂太华宗,现在各处势力都在不断试探桃花秘境,看到太华宗如今分崩离析的模样,都开始小看我们这些地头蛇了,导致纷争不断。如今正是该亮拳头的时候,他们究竟为何要隐藏实力呢?”

清灵双臂抱于胸前,神色淡然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太强大了啊!”

玄贺真君满脸不解,微微歪着头,追问道:“此话怎讲?”

清灵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解释道:“您想想,您与栏山妖王、百花姥姥加上蛟龙王,你们四个元婴真君可是天然的盟友。倘若太华宗在飞升争渡大劫之后,真的只有三位真君留了下来,而旁边又有你这样一个强大的邻居,您说,他们能不害怕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玄贺真君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气得破口大骂:“怎可如此羞辱贫道!啊,啊,啊,我怎会背叛太华宗?我可是太华宗的内门弟子,千年来受宗门的恩惠,他们怎能如此防备我?我…… 我冤枉啊!”

这一次,玄贺真君的反应格外激烈,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是真的想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陷入了如此危险又尴尬的境地。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是被自家人防备的那一个。他不是蠢,他知道自己回山会瓜分旁人的利益,但他想到的争权夺利的过程,顶多是各退一步的妥协,可不是让另一方不得好死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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