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柱子扣动扳机的瞬间,后坐力震得他仰面摔倒。
子弹擦着头狼耳尖掠过,在冻土上犁出半尺深的沟壑。
头狼仰头发出一串凄厉的嚎叫,五匹狼应声炸了毛似的狂躁起来。
陈大河刚要夺过枪,56半的拉机柄突然"咔"地断裂。
再一细看,冻脆的钢材经不住连续操作,半截金属直接崩飞出去。
"完犊子了!"
柱子瞅着这一幕直接瘫坐在雪窝里:
"撞针……撞针头都崩没了!"
陈大河抬腿踹翻扑来的母狼,反手将猎刀捅进狼腹。
母狼哀嚎声中,陈大河拽着柱子滚向深处,原先的掩体已被狼刨出了半人宽的缺口。
三匹狼轮番用肩胛撞击裂口,冰碴混着狼毛簌簌掉落。
柱子慌乱中抄起酒壶砸向狼头,却被头狼凌空叼住。
吓得柱子惊声大叫:
"操!这畜生成精了!"
陈大河赶紧割断绑腿的皮带,将猎刀捆在木棍上制成短矛。
岩缝外的狼群突然停止撞击,五对绿莹莹的眼珠在缺口处排成弧线。
最壮实的母狼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扒着岩缝上沿开始刨雪。
陈大河瞅着这一幕瞳孔一缩:
“妈了个巴子的!它们要制造雪崩活埋咱俩!”
话音刚落,
陈大河扯下羊皮袄塞进裂缝大吼一声:
"堵住缺口!"
柱子手忙脚乱解下绑腿的帆布带想要帮忙。
布料刚蒙住洞口,狼爪立马就撕开三道裂痕。
陈大河挺矛猛刺,矛尖穿透狼掌钉在岩壁上,凄厉的狼嚎震得积雪崩落。
趁这空当,陈大河扯着柱子退到岩缝最深处。
两人后背紧贴冰墙,面前是十步见方的死地。
五匹狼在洞外围成半圆,绿眼随着火光忽明忽暗。
陈大河摸向腰间,只剩三发结冰的子弹。
柱子缩在冰墙根下,手指死死揪着衣角
"大河……咱要交代在这儿了是不是?"
柱子盯着岩缝外晃动的狼影,鼻涕糊了满脸:
"早知道该听我娘的话去当学徒了……"
陈大河闻言没搭话,刀刃在裤腿上反复蹭着。
头狼的独眼在火光里忽明忽暗,这畜牲竟然懂得指挥狼群轮番消耗他们的体力。
最瘦的那匹母狼又开始刨雪,冰碴子簌簌落进岩缝,很快在两人脚边堆成小丘。
陈大河咬开子弹底火,将火药倒在掌心:
"还剩三发子弹,把汽油瓶给我。"
柱子哆嗦着摸出玻璃瓶,结冰的汽油粘在瓶壁上像浑浊的琥珀。
陈大河扯下棉袄里衬撕成布条,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抬头望去,头顶的积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
"操!"
柱子抄起猎刀要捅,被陈大河一把按住:
"省点力气!"
说完,
陈大河将浸透汽油的布条缠在冰棱上,火药撒在尖端。
就在这时,
头狼的嚎叫陡然变调,叠在最上方的母狼猛然下扑。
陈大河哗啦一根火柴,点燃布条一把甩出,燃烧的冰棱精准射入狼嘴。
那畜生惨叫着摔进狼群,带着火苗在雪地里打滚。
其余四匹狼受惊散开,又很快在头狼的吼声中重整队形。
"还有两发。"
陈大河如法炮制,第二支缠着布条的冰棱却被头狼甩尾拍飞。
火星溅在岩缝口,火势借着北风倒卷进来,瞬间燎着了柱子的狗皮帽。
"我的头!我的头!"
柱子拍打着火苗满地打滚,陈大河抄起雪块往柱子脸上糊。
混乱中,
第三匹狼突入缺口,獠牙直奔柱子咽喉!
陈大河眼疾手快架起猎刀就挡!
"锵!"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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