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帐中,一直没能插上话的祁昭正坐在那里,有些无奈地望着就此离去的祁蒙背影。

好好好,兄弟之间的情谊你是一点儿都不顾啊。你连回头看我一下都不看,而对那个女人你倒是上心得很。我也是要被马蜂叮的啊。

呵呵。果然我还是不要与你走的太近得比较好。没准以后有了什么危险你都得把我第一个推到前面去,

这些该死的马蜂,肯定是与那个小疯子陶巅有关的。因为他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到处都透露着诡异的人。

就说那个可以治愈他内伤的苹果,祁昭还从来没见过凡间有那一种水果能那样迅速地补充体力并且除病怯毒的。就冲这一点,他就不想与陶巅为仇作对。

可是这个一向自负的堂哥,根本不听自己的,你看他那个骄傲且对世间万物都不屑一顾的嘴脸,当祁昭说,陶巅这种疯子就得哄的时候,祁蒙却轻蔑地一笑:“那是你太软弱。”

你听听,人言否?

他还想以暴力来打服那棘手无比的陶巅。

你以为鹰能与这疯子画等号?除非是你要熬的那头鹰也是个疯子。

熬鹰可以,但熬陶巅却是没门儿的。

因为去了黑山寨一直忙于处理调查土匪灭门之事,所以祁昭根本就没时间关注陶巅的动向。及至他回到营寨中以后,陶巅已经和祁蒙有了很大的摩擦了。

祁蒙连着整治两次陶巅,而陶巅却连着两次不软不硬地折了他的面子。

对此,祁昭只想笑一笑暗说一声:“活该。”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祁昭从容不迫地戴上了一个长纱垂肩的幂篱帷帽,一边拿着一只苹果不紧不慢地啃着,一边对旁边的亲兵吩咐道:“去,把那个幂篱给我哥送过去。你们都是干嘛吃的?刚才怎么不追过去保护蒙将军?”

话刚说到这里,站在一旁正忧虑并摇摆不定的夏芜已经一把抢过帷帽地向外跑去:“我去送!”

祁昭看见夏芜出去,也就站起了身来,不过他帷帽之下的脸却是显得十分的阴沉。这不知羞耻的小贱人,以为自己有点儿医术,又得祁蒙的赏识就可以当这大营的主母了。

你看看她一天天地到处抛头露面,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只是给这个扎几针,又能给那个服个药的。

动不动就这里捡几个山鸡,在那里撞一头野猪地显示她有多锦鲤。

就你这点儿塞牙缝都不够的东西,对于这几万大军而言能顶什么事儿?你看看我弄回来的这小疯子陶巅,一出手就是几千斤那般实用的肉食,他疯怎么了?他疯他也有资格疯。

因为陶巅是祁昭买回来的,所以他再不好,祁昭也是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想了想,祁昭觉得还是将陶巅招到自己手下做个亲随的比较好。

这小疯子,只要是顺毛摩挲,他就绝对不会跟你呲牙。非但不会呲牙,还会像个小契约兽似的,时不时地给你来个惊喜。

但,怎样才能将他死心塌地地留在自己的手边呢?

看了看营帐上的缺口,不知为何,祁昭此时心中生出了一股无由来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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