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余景在两人监督下将信写好,关于收信的地址和姓名,他并未写得十分准确,而是定在一间茶楼,就是当初吴三醒请他过去的那个茶楼,交给老三。

面对多吉的质疑和追问,就搪塞说信不过他们,怕万一暴露了雇主的详细住址和姓名,他们直接派人上门找他怎么办。

虽说又挨了几下打,但拒不松口之后他们也拿他没办法。就这样,余景在喇嘛庙里又待了两天。

多吉脾气阴晴不定,坏的时候别说他了,萨朗也得挨打。之前看见的他胸口那些个淤青,就是多吉给打的。

当然了,跟他是打,对萨朗是打也是教。

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喜欢他这张脸,两天下来,自己哪儿都落了伤,唯独脸上没挨过一下。

偶尔闲暇下来,他也会跟萨朗吐槽抱怨多吉下手不知轻重,打得人生疼。

萨朗也不耐得听,常常说余景话多。

喇嘛庙的生活也比余景想象中还要清贫很多,常常都是一碗白粥就能解决一日温饱。

这样的伙食,还能养出多吉这样的大力士,也是神奇。

多吉旁边还有间他未曾去过的禅房,听萨朗说里面住着那位老喇嘛,前些年开始便身体不好,只能卧床静养。每日到饭点,多吉都会将吃食送进去,在里面待会儿再出来。

白天的时候,多吉要去庙里招待往来的信徒,怕他逃跑,不知从哪儿找了捆麻绳,把他手脚绑住,关在禅房里。

时间久了,把他手腕处勒得血痕累累,稍微扭动一下,都会感到一阵生疼。

也不知道那封信的意思有人看懂了没有。

解雨臣知道他现在成为阶下囚了么。

还要这样过多久啊。

疼倒是其次,这种悲惨凄凉,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感觉,才是最磨人的。

……

临近日暮,余景趴在桌子上无聊到打起了瞌睡,却突然听见有一阵略显纷杂的脚步声传来,并且距离越来越近,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有人来救他啦????!!!!

高兴不到片刻,来人在一门之外止住脚步,随即响起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是他吗?”

“是。”

简单一个字,余景就能认出来,这是萨朗的声音。

“做得好,人我们明天就带走,你的事我也会跟家里说,放心吧,家族不会不管你们的。”

这谁?

不是解雨臣的声音啊。

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忽然被打开,来人很多,领头的是个长相艳丽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轻便的黑色卫衣和牛仔裤。

门开之后,女人也不进来,只是站在那儿盯着他一阵打量,目光满含挑剔和审视。

他被盯得有些紧张,微拧眉头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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