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余眨了眨眼,少年已然长大,当年淡粉色的眸子被替换成金色,眼底的情绪也被替换成无边的爱意向他裹挟而来。
他动作停下,顺着夜色的光线,能看到对方领口处那被遮盖的若隐若现的伤疤。
指尖下滑,轻触上那块熟悉的肌肤,斯内普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一直没敢问的话。
“疼吗?”
当初少年死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忙着找魔药根本没来得及关心这些问题。
后来,他将少年的尸体带回蜘蛛尾巷,处理血污时他就想问了。
那时的温之余才多大啊,十四都没有的年纪,脖颈就被撕开一道大口,被迫的感受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流失。
最后,倒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消逝生机。
斯内普不敢去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下意识的去看那一眼,少年是不是就会被那群黑巫师削去手腕,夺走戒指,然后就那样……
孤零零的,倒在一个脏乱的,不知名的角落里,安静死去。
越是不敢去想,斯内普就越发的感觉手脚冰凉,温和的被窝怎么也无法给他带来丝毫暖意。
他只能不断的往温之余身边挪,直至两人之间仅仅只剩下几拳的距离。
对于心爱之人的靠近,温之余自然不会拒绝。
肌肤的触碰能清晰的感受到斯内普身上传来的压抑情绪。
“不疼了。”
这点伤口,对温之余来说真的不算些什么,断手短脚的他都尝试过,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刀伤感到疼痛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斯内普询问,他却还是觉得胸口处有一点闷。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好像从前世到现在,身边的所有人都一致的认为他不会的。
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一个注定要行走在独木桥上的孤魂,是不需要这些听起来毫无用处的安慰,它们认为这只会拖慢他前进的步伐。
可他是人,不是神,他也会痛,会累,会要想找一个地方,抒发无法释放的情绪。
他喜欢听教授叫他的名字,不是温之余,而是温洛,是这个……他唯一能做出选择的名字。
之余……之余。
自打一开始,教主大人就没有对他的存活抱有期待,所以连名字都取得那么随便。
好像他的存在可有可无,甚至说有些多余。
温洛这个名字,是他八岁从魔窟出来后自己取的,不顾反对,他固执的一笔一笔将这两个字刻上石柱。
从那天起他是温洛,是魔教的继承人,是少主,也是他自己。
人到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
不甘心啊,他不甘心,为什么天命之人千千万,却从无一人愿意把他从旋涡中拉出。
只是任由着,任由他无助的将自己染黑,任由他永堕黑暗,最后与深渊为伍,吞噬朝阳。
真的不疼吗?
他抬了抬手,试探着伸向身旁的人,在没有受到抵触后轻搭上斯内普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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