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婉捏着马鞭,气得脸色刷白,胳膊直抖,她的身后已经围上来几个家丁。
她指着温念之对着身后的人道,“那刁妇口出恶言,对陛下不敬!大家都瞧着的!给我打!往死里打!”
简直岂有此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当初在宫里的车驾上,被温念之赶下车,她就沦为京中笑柄。
后来在府里哭了几日,再露面时,便性情大变。
她褪去一身女装,偏爱扮成男子,成日里流连烟花柳巷,学着京城里的纨绔吃喝“嫖”赌。
父母没法子,只得入宫去寻皇后。
眼见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何瑾瑜亦是愧疚得厉害。
但她只说,只要何小婉没闹出出阁的事来,便都由着她。再不济,还有陛下给她兜底呢。
说到底,当初这事儿也是帝后对不起她。
由着何小婉的性子,发泄一阵子就好了。岂料,越往后走,越收不住。
何家便没人再能管住何小婉。
四个家丁得令,狗仗人势般便要上前拿人。
春晓秋雨虽是害怕,但也颤巍巍地挡在温念之身前。
唯恐何小婉手里的马鞭再度抽下来,温念之忙将两个丫头扯住往后退。
四个家丁往她跟前扑,还没碰着她的裙袂呢,周围有暗桩冲出来,反将人推搡在地。
温念之方才就见到了这群人,应是萧锦羡吩咐来寻她的。
是以她才敢当街与之大吵一架。
何小婉眼见她也带了人,那份胜负欲登时涌上来,“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跟何家作对?你是熊心豹子胆还是嫌命长了?”
再抬眼对上惟帽后那双看不清的眼眸,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告诉你!当初也就是我太软弱!若是萧锦羡今日胆敢出现在定安城,我也是照抽不误!”
说罢,她气势汹汹,抬手就要将温念之的惟帽扯开。
温念之气得太阳穴直跳,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
她退后一步,谨防何小婉碰到她的惟帽,憋了一肚子的骂正要开口。后面有人忙将她往身边拽,只听得怒气沉沉的一声,“便是本将在此,你也照抽不误?”
温念之突然被打断发挥,虽然靠山来了,然她的火气却是止都止不住。
有人拽着她,她便死命地往何小婉身前蹭,活像一只炸毛的狮子,谁劝都不管用。
可萧锦羡手中微微用力,便将她扯回自己身边。
他取下披风,将人裹在里面,顺便顺顺她一身的炸毛,低语道,“不值得为她动气。”
何小婉眼见正主来了,方才那些火焰不知怎的就灭了大半。
她仔细打量着温念之,忽而恍然大悟,“是你?”
眼见两人没理她,她便梗着脖子硬撑,对着萧锦羡道,“如今你已经不是我大庆的朝臣,我如何抽不得?方才她也说了,我若当街抽死你二人,陛下还不知怎么谢我!”
“是吗?”萧锦羡冷声道,“那你尽管试试!且何小姐自己说的,萧某已经不是大庆的朝臣,自然也不是大庆的子民。你猜,萧某会不会将何府、将如今的陛下,放在眼里!”
有家丁在何小婉耳边耳语,“小姐,萧锦羡已经不是从前的镇国将军。他既然敢携着他夫人,出现在定安城,陛下定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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