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声道:“我家还有不少粮食,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我把自家的粮食都给你们!”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忽地笑了,“你家的粮换你自己的命,一千斤粮换你儿子的命,做得到就放了你们。”

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弄到一千斤粮食不是难事,他跟人轮换着赶车,只要趁人不注意脱离队伍,他们父子二人便能平安无事。

见他沉默着不作声,一人狠狠踹了他一脚,“磨蹭什么呢!”

仇远佝偻着身子,倒吸一口冷气,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颤声开口,“我只是个小喽啰,车队的粮我做不了主。”

这时,他感觉到身边的儿子轻轻动了动,心中警铃大作,下一秒他儿子便抽噎着醒了过来。

其中一人看着呜咽个不停的仇小年,舔了下嘴角说:“那就别怪我们了,下了地府记得跟阎王爷说一声,你们的死怪不了旁人,只怪你无能!”

说着,一人把仇小年从地上扯了起来。

仇远哑声嘶吼:“你们别动孩子,冲着我来……”

“堵上他的嘴,省的把那群人招来!”

他的嘴巴再次被堵住,乞求、怒吼全部被堵在了喉间,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那些人带着孩子一步步往大锅边走。

车队。

察觉到不对劲后,所有人都陷入一个难题,是分散找人还是继续往前走。

分散找人意味着可能会有更多的人迷失在大雾里,万一附近有危险,还会把更多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相较而言,明哲保身更适合应对眼下的情况。

拦路的妇人站在一旁听得险些要急出眼泪,霍婵站在她身边小声安抚。

“情况不明才是最大的危险。”一直不曾出过声的谢烬开了口,“怕只怕,这种情况会不止一次。”

孟缚青和闫鹤骑着马走上前,孟缚青说:“把人丢下便会丢了人心,如此队伍也就散了。我带着白狼去找人,相信很快。”

愁的直揪胡子的杜重和孟伯昌闻言眼睛一亮。

杜重一拳砸在手心,“是啊,孟姑娘身边跟了头狼!只是不知,狼鼻子可能当狗鼻子使?”

“试试不就好了。”孟缚青看向妇人,“劳烦找一件你丈夫或儿子的衣物拿过来。”

妇人眼睛里噙着眼泪,此刻闪烁着激动和感激的目光。她点点头,忙去拿衣裳。

孟缚青把妇人拿来的衣裳刚放在白狼鼻尖,白狼立即甩甩脑袋不停后退,一副被熏到的模样。

身旁闫鹤‘噗嗤’笑出了声。

伸手揪住白狼的后脖颈,孟缚青直接把衣裳盖在了白狼的脑袋上。

白狼似乎明白了孟缚青的意图,急忙忙把脑袋上的衣裳晃落,待孟缚青手一松开,它便如一道闪电一般窜了出去。

孟缚青和谢烬立时追了上去,身后闫鹤高声道:“你们两个,等等我!”

不多时,白狼带着三人来到一处树木拥挤的密林,密林当中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三间石屋,屋外挂着兽皮,一间石屋门前还堆着骨头。

刚一靠近石屋,孟缚青便闻见了一股肉香,还能听见石屋里传出来人声。

三人藏身于密林里没有贸然露出头,只有白狼莽莽撞撞地跑在前面,发现无人跟随还扭头看向三人。

孟缚青低声说:“这些人以打猎为生,先让白狼把人引出来,你们把人解决了,我进屋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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