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融是工商业的血液,工商业越繁荣,金融业就越繁荣。
而安西的金融业是掌握在度支使司手中的,进项的大头归公。
所以说,凿通果子沟峡谷,铺设从庭州(乌鲁木齐)到碎叶的官道,对于安西都护府来说只有好处,而没有任何坏处。
再一顿,王臣又接着说道:“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修通这条官道。”
不惜一切代价的这个代价,指的就是葛逻禄踏实力部的十五万壮丁。
王臣知道孟睥、姚令言他们几个在想什么,当即说道:“开凿果子沟,铺设从庭州到碎叶的官道,不仅工程浩大而且极其危险,等到官道修成时,这十五万葛逻禄壮丁只怕也是所剩无几了,如此也算物尽其用,岂不是比杀了他们更划算?”
孟睥、姚令言等人便不再多说什么,通过繁重的劳动将葛逻禄壮丁折磨致死,虽然少了人头落地的爽快感,但结果却是一样的,而且还得了实惠。
只有骆奉先一个人不高兴,因为他损失了巨大的利益。
于是,骆奉先开始引用孟睥他们几个的说词反驳王臣。
“凿通果子沟,铺设从庭州到碎叶的官道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达成,而是一个持续一年甚至数年的工程,也就是说,我们安西都护府得养着这十五万葛逻禄壮丁数年,粮食从何而来?开凿果子沟、铺设官道的工具、石料以及运输石料的车马又从何而来?”
“可公开招标!”王臣笑道,“让安西的商贾提供粮食、工具以及车马。”
“甚?”骆奉先眉头一皱说,“商贾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向商贾购买粮食、工具及车马的款项又从何而来?”
“此事也简单。”王臣微笑说,“借款,向各家柜坊借贷。”
安西大都护府现在的财力有限,虽然这次西征缴获不小,但是去除各项开支尤其是扣除设置伊丽军团及宁远军团的开支后,基本上就不剩下什么了,因此确实无力承担从庭州到碎叶的上千里的官道,所以只能贷款。
“借款来修路?”骆奉先当即愣在那。
郭昕、姚令言等人也是面面相觑,竟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最后还是骆奉先,不甘心的问道:“所借款项又如何偿还?须知官道可不是牛羊,不会下小羊羔或者小牛犊。”
“此事却也不难。”王臣笑着说道,“只需在果子沟设关卡,向往来蕃汉商旅收取一定比例过路费,再拿过路费来偿还贷款即可。”
“向商旅收取过路费?这怎么能行?他们难道不晓得绕路?”骆奉先道。
“不会。”王臣摆手道,“从多坦岭绕行要多走将近两千里,这么远的路,所要耗费的时间成本及经济成本远远超过果子沟关卡收取的那一两成过路费。”
骆奉先彻底没话说了,因为修路的逻辑已经闭环,无懈可击。
说白了,从庭州到伊丽的这条官道,就是大唐版的高速公路。
这条高速公路修成后,必定成为大唐与中亚之间的主干通道。
像这样一条主干通道,只是收取过路费,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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