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晚上就问他,再重来一次,他想要几个。

邢宴衡眉头一拧。

“早知道,老子他妈一个都不要,活活给自己找气受!”

等到辅导作业的时候就更热闹了,分分钟气死一个家长。

后来程钰发现她辅导作业会短命,让有钱的赶紧出钱,请家教回来教。

然而没过几天,家教也被两个活猴儿气走了。

程钰就说,这幸亏是家里有条件,要是没条件的呢?

邢宴衡:“没条件的,他们也不嘚瑟了。”

今年夏天,邢宴衡也被两个崽子气着了,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他拼死拼活的赚钱,将来还不都得被两个败家子儿给祸祸个精光?

教育孩子这事儿,单凭两个大人是完不成的。

还得实践教育。

邢宴衡在这一年夏天终于肯闲下来,也给程钰放了两个月假,让她约着苏素出去旅游,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带两只皮猴子回了乡下,就在县城老家。

他连县城里的房子都不让双胞胎住,直接带回任彩凤家里。

任彩凤的油坊还经营着,时至今日,华擎章经过不懈努力,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跟任彩凤领了结婚证。

不过也才半年时间不到,黄昏恋正在进行时,正恩爱的时候呢,家里忽然来了两只活猴儿,够糟践人的。

双胞胎下乡的第一天,家里屋子不够,邢宴衡让他俩睡一个屋。

当天半夜十点多,屋里传出动静。

邢宴衡推开门,邢屹把邢冲按在地上,直接下了死手,把脸色都掐变了。

邢宴衡上去把邢屹拉开,扬起手就是一耳光。

“这他妈是你亲弟弟,你往死里弄!”

“他先撩欠的。”

邢宴衡看向邢冲。

邢冲这小子眼皮儿活,随邢宴衡,心眼也够使。

仗着自己是弱势的一方,抹了把眼泪。

“他被子没盖好,我好心给他扯,他要弄死我!”

“告诉你多少遍,他东西你别碰,你管他干啥?冻死他拉倒!”邢宴衡在气头上,给了老二一巴掌。

他怎么不打老大?

因为了解老二什么德行,嘴上这么说,心里没憋好屁。

当然他也对老大有气,那是亲弟弟啊,他往死里掐,也亏得能下去手。

小小年纪这么狠心,长大了还得了?

邢宴衡在这一瞬间觉得特别挫败,这么多年光顾着赚钱,没好好陪伴照顾孩子。

养成了这样,他没有责任吗?

他有责任,他知道问题在哪儿,可就像是一道无解的题,不知道该怎么给出答案。

孩子的教育不论条件好坏,谁都逃脱不掉。

没有谁是天生的教育家。

一个人的幼年经历,造就了他以后的人生。

邢宴衡这辈子是盯着钱没错,那是因为他穷过,知道吃不饱穿不暖是什么滋味儿。

所以他赚钱,拼了命的赚钱!

最后疏忽教育。

人生哪有那么完美的?

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完美?

“都他妈给我睡觉!谁再敢逼逼一句,明天就给我滚!”

邢宴衡转身出了门。

任彩凤跟华擎章自然是不放心两个孩子再睡到一起的,知道老二喜欢干净,对生活要求高,就把老二给领走了。

一夜,平静过去。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任彩凤推开老大的屋子,发现人不见了!

“宴衡,宴衡!快,老大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

彼时。

邢屹觉得自己在家被针对,连夜跑了二里地山路,到了程大山家。

虽然他跟姥姥姥爷都不熟悉,可毕竟这也是自己的亲人,且常常听母亲说起他们。

邢屹大半夜的跑来,把郭凤燕给吓死了!

确认再三,他是一个人来的,郭凤燕差点儿噗通一声跪下。

“老天爷保佑,这可真是活祖宗啊,你自个儿回来,也不怕被拐了!”

邢屹高冷的哼了一声:“我才没那么笨!要是邢冲,肯定被拐卖了。”

郭凤燕听得是又好笑,又无奈。

邢屹大半夜赶了二里地来投奔姥姥姥爷,那肯定是当成活祖宗一样供着。

双胞胎在城里吃香喝辣都习惯了,到了姥姥姥爷家,还能受委屈了?

当然郭凤燕也没忘记给邢宴衡去了个电话,这两年村里扯电话线,任彩凤家里扯了一条。

郭凤燕第二天早上跑到村长家,给任彩凤去了电话,告诉她老大在自己这儿,让她别惦记。

任彩凤告诉她,“宴衡找不着孩子,去报案了。”

到底,丢孩子事件闹了个乌龙,邢宴衡当即跑到岳父岳母家,要把邢屹给揍一顿,郭凤燕跟程大山两个一个架着膀子,一个抱着腿,才把他给拦下了。

“以后,你们就当家里没我算了,我就在姥姥姥爷这儿住,不走了!”

“不走了?你姥姥姥爷没欠你,凭啥养活你个玩意?”邢宴衡差点儿又冲过去揍人。

程大山急了,中气十足的吼道:“我外孙子就跟我住,我养活了能咋地!你今天敢动他一下,老子也不好惹!”

得了,隔辈亲不是随口说说,那亲起来,是真亲。

邢宴衡愣是给程大山撵出了门,要知道,从打邢宴衡跟程钰结婚,程大山连一句重话都没跟女婿说过,如今为了邢屹,跟女婿两个翻脸,也算是他当姥爷的,把心肝都给掏出来了。

邢宴衡只得回了任彩凤家里,走了一个邢屹,邢冲倒是老实下来。

华擎章主动揽下了带孩子的任务,又是教他认字,又是背书的,可把‘爷爷’的身份做到位了。

刚好这天邢宴衡接到电话,服装厂消防系统不过关,需要紧急处理,他就将两个孩子留在乡下,只身返回了春城。

邢冲在这段日子在华擎章的教育下,学习了很多知识,功课上有了很大提升。

而邢屹,在这段日子则见到了一个人。

‘大姑’这个称呼,在他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是完全陌生的称呼。

在见到程艳的时候,他眼睛瞪的很亮,里面充满了好奇。

如同他心里的想法一样,为什么他有一个大姑,却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起,像是没存在过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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