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鹅脯?”

“是江南的一个厨子所做,长公主好似偏爱江南口味的菜肴。”

“嗯。”沈肃的话卷进了漫天的飞雪里,“以后公主的膳食就专用这个厨子。”

“除了这些,她今日还做了什么。”

沈肃问的仔细,周媪母也一一回答:“长公主话不多,也不让人近身伺候,不是坐在窗前赏雪便是小憩休寐。”

沈肃皱了皱眉:“怎么成日都在睡觉。”

周媪母垂着眼眸并不说话。

他刚想推门而入,便瞥见衣袍上沾满了雪花,他停下脚步,周媪母也跟着停下脚步。

“替我备套干净的衣裳。”

“是。”

窗外天色阴沉,只有萧索的几颗星子挂在天边。

冷风呼啸,一双乌皮靴踏了进来,吹得暖帘微微掀起,那烛光便又忽忽闪闪。

李禾曦睡得并不安稳,尽管走路声音很轻,她还是睁开了双眸。

沈肃特意沐浴后而来,身上寒霜虽然已散去,但在掀开榻上的被衾钻进来,指骨不经意间的碰触,那骤然的凉意还是令李禾曦本能地打了个冷颤。

她陡然清醒,豆蔻还没将避子药拿来,她绝对不能和沈肃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她本能的将他往外推:“我要睡了,你出去。”

沈肃对她抗拒的动作并不生气,只将她发丝缠绕在指尖,声音是一贯的沉稳和冷硬:“公主,还以为这里是你的公主府吗?”

“到如今,还看不清现实。”

李禾曦被逼退到围栏上,退无可退,只能蜷缩着身,将脸埋在软枕里。

当他扣上她的手腕时,那墨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漆黑深邃的波涛,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黑,似乎要将她卷入沉/沦。

昏黄的烛火下,沈肃还能清晰的看到她眼梢潋滟着薄红。

她死死绷着下颌,用尽全身的力气,又抓又挠。

然而沈肃只是垂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一番折腾,沈肃倒没事,她却出了一身虚汗,伸手扶着面前的围栏,半分力气全无。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寸许,却仿若隔着千山万里。

她声线哽咽颤抖,本能的抗拒着他。

“不要…”

一场高烧就让他心力交瘁,即便已经痊愈,她却还是要装出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成日里装睡躲着他。

他最终叹了一口气:“我只看着你,不动。”

李禾曦哪里敢信他的话,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瞪着一双眸子看着他。

沈肃这下都气笑了,抬手在李禾曦腰上一拂,她整个就软倒下来。

手一揽,被他抱在怀里。

他随手从案上拿了一本书翻开来看。

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你若乖一些,过两日我便让你出府可好。”

被点了哑穴的李禾曦只能睁着一双水粼粼的眼睛回应他。

捕捉到她的神色,沈肃又是一笑。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我既然能让你出府,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的眼中明明清明冷淡,可滚烫的指腹寸寸拂过她发红的眼尾,声线如切冰碎玉。

“你若再想着逃,我不介意将公主这双腿废了。”

“这样,您就永远都只能留在我身边。”

“于臣而言,公主对臣的心如何不重要,只要臣对您一心一意,是臣认定的妻子,那就足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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