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一？”
她没有回应。
“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他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只有窗帘缝隙间洒进来的那一缕微薄的月光。黑暗中，他依旧睁着眼睛。思维在公事和私事之间来回切换。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外一端，夏今安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参与！我们当然得参与！”他把两条腿交叠着搁到了书桌边，“两个这么大的项目，干嘛不参与竞标！”
“厉总不是已经决定以后不接兴建的项目了？那干嘛还要白白投入资金，反正上次兴建就已经知道我们的建设产能不够了。这次不如借势退出，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高远，你怎么糊涂了！”夏今安气定神闲，“要退出的话，上一次就该退出了。上一次我们都这么认真的参与了，这次要是退出，那才叫不正常！陆延霆那个人，我们得陪他玩，不然他要疑神疑鬼。所以，我们不但要参与，而且要把参与感拉满。”
“但如果又中标了怎么办？”高远翻起了旧账，“上次兴建那个项目，好不容易才买通的第三方后审人员。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的话，华庭康威一样会察觉到。”
“上一次的情况不一样。那个项目……”他吊着嘴角，“其实价格也没有报得很低，但我没想到陆延霆居然胆子这么小。不过总的来说，最后结果还是好的！”
高远心有余悸，“但还是好险！那个项目要是接下来，不是亏钱就是砸自己的招牌。华庭康威报价用的那家板材供应商那边，我也下了不少功夫。”
“兴建是个坑，我们要出来就得先有人垫进去。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好事当然要留给自己兄弟。娄老爷子精明得很！陆有为在那个位子上这么多年都不敢轻易和他做大项目，陆延霆刚接手第一年就想去接他们的大项目。我以为他胆子大，没想到还是太高估他了。也不知道他最后用了哪家的板材！”
“这次他们那边的采购死活都不肯说。不过等那个项目开始施工，我派人去打探一下也就知道了。”他顿了顿，“真的不要把华庭康威那边的采购挖过来吗？有了上一次板材供应商的事情，再加上我们挖过来的那个工程师，我估计那边已经有所察觉了。”
“察觉就察觉吧！那个采购是华庭康威的人，收了我们的钱给我们点消息而已。他也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内部资源和消息，不怕他反咬一口。至于华庭康威的那家板材供应商，你给他们画的饼，也不过就是画饼而已。我们的供应链价格本来就要低一点，不可能从他们那里采购。采购和工程师不一样，只要他离开了华庭康威，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个工程师能给我们的信息也不多。”
“慢慢挖吧！他刚来，手里那点消息总要细水长流的，至少得挨过试用期。这段时间，你要特别留意别让他接触到公司的核心信息。”夏今安不留情面，“等试用期过了，给他两年的合同，然后再看情况。要是他的嘴还是这么紧，早点让他滚蛋，我们也赔不了他几个钱。”
“知道了，厉总。”
他随口问了一句，“公司招人招得怎么样了？”
“有几个不错的，等会我把简历发给你过目。再加上那两个小公司原有的核心人员，年前就能全部落实到位了。”
他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趁着过年的时候，把公司的办公布局再优化一下。”
“已经安排采购办公家具了。到时候把现有的工位再重新组合排列，搞得紧凑一点，不难。”
“明年，可是陆延霆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年，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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